遠遠觀望的陳南白鳳鳴等人早已駭然失色，額頭上鋪滿了汗水。
不論是那尊頂天立地的法相，還是天穹上挂着的巨大人臉，無不讓他們膽戰心驚，神魂震顫。
而且這還是隔着茫茫遠的距離。
倘若置身戰局，恐怕單是雙方對峙的威壓就足以将他們碾碎。
傳說中的域主大能果真名副其實，遠非界主之流可比，更可說中間不止差了十萬八千裡。
雲泥之别絕不足以形容。
相較之下，幾人之中也就黑羽離得近些，許多年前便到極境了，可缺少界域本源，至今無可寸進。
然而就算是他，也不曾想過跨過這一步竟有改天換地之造化。
“可惡，難道路到盡頭，真就隻有這一個出口麼……”
身披黑羽衣，袒露胸膛的少年人雙拳緊握，滿臉不甘心。
天道既定的規則怎會如此不公，舊日先驅走過路就斷了，那後來者嘔心瀝血修行來還有何意義？
徒增笑耳？
到頭也不過是一場空罷了……
“沒有出口那就打出一個出口。”一旁響起一個平淡無奇的聲音，将他從怅然中拉回。
黑羽偏頭望去，“焱大人，您說……”
焱大人望着遠方，漫不經心道：“我記得曾有人說過，這世上本沒有路，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，或許，這句話也适用于修行呢……”
繼而黑羽陷入沉思。
除卻火三之外，衆人皆因眼前所見大受震撼，一時很難平靜。
故而誰都未曾留意，在場早已少了一人，那一襲勝雪白裙，竟不知何時已持劍而去。
……
少年人削瘦的身影，孤獨盤坐于當空，與浩渺天穹、蒼茫大地比起來顯得是那般微不足道。
然而表面看似平靜，實則少年人整個内在正發生着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說不清，道不明，無形無質，無可言喻的界域本源已悄然臨近，被其吸引而來，一切水到渠成。
可也就在此時，一隻無形大手同樣在無聲無息的逼近。
眼見即将觸及少年人，卻又莫名停滞，從手指開始寸寸冰封顯化，直到暴露在了天地間。
随即一道身着勝雪白裙的倩影翩然落至其上。
胡璃持劍而立，清冷空靈之聲音自其玉口不緊不慢的吐出，“攪局者，殺無赦。”
少頃，一道看不清臉面的虛影浮現出來，立身于被冰封手臂另一端。
“嗯？你的修為？”來人不禁驚訝出聲，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絕美女子，心中暗暗稱怪。
“未成域主，卻勝過尋常域主，這又是哪來的一條路子……”
“你應該不是天晟界域的人吧，又或者說，你本就不屬于這下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