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姓少年以及追風堂一衆高層當然不會認為這隻是巧合,必然是有人趁機擺了他們一道。
不過卻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,感歎技不如人而已。
因為能有本事避過追風堂耳目做成此事者,又豈是泛泛之流,有手段的也就那麼幾家。
無非與自家實力相當的萬寶閣,亦或是更強的霧雲樓界海盟,甚至還有可能是至高天。
總之不是得罪不起,就是不好撕破臉皮。
可讓他想不到的是,另外幾家也是這麼認為的,于是一直都蒙在鼓裡,直到眼下之所見所聞。
墨姓少年臉色鐵青,咬牙切齒道:“很好,很好……你弑神殿還真是給了本座一個大驚喜啊。”
他怒極反笑,“不過沐殿主此舉也同時得罪了上界五方,本座倒是想看看你弑神殿以後還如何立足。”
沐滄瀾臉上笑意不減,無視于對方話裡話外的威脅,“那就不勞煩墨護法費心了,沐某自有安排。”
向來行事霸道的霧雲樓就更直接了,那黑衣男子大喝道:“好你個沐滄瀾!竟然謀算到我霧雲樓頭上,今日本座便饒你不得!”
說罷,他氣勢陡然爆發,強橫威壓逼得弑神殿衆新晉域主連連後退,也隻有沐滄瀾與楊七夜扛住了。
墨姓少年眼底同樣流露出殺意,頗有種但凡霧雲樓發難追風堂也一定出手幫幫場子的意味。
這二人都看到了是弑神殿的潛力,若任其壯大,日後必成大患。
至于另外二人,柴喚金以及霧雲樓那名老者還不曾有動作,似是打算先靜觀其變。
再者,黑衣男子與墨姓少年修為皆已在域主之上,即使弑神殿人多勢衆也改變不了落在下風的局面。
楊七夜全無懼色,甚至眼中躍躍欲試,準備提槍上前應戰。
沐滄瀾擡手攔住了他,望向對面二人道:“此處可是沐某的封地,二位若在這強行動手,怕是會壞了至高天定下的規矩吧。”
墨姓少年哂笑道:“看來沐殿主對于這上界的遊戲規則還沒摸清,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。”
“其實所謂封地,隻能保你自己不死,卻不能保他人安危,更何況嚴格意義說現在也不在你封地之内。”
墨姓少年看了看腳下那座府邸,意味深長道:“你說到時至高天會怎麼審判呢?為一個覆滅的弑神殿,而追究我們四方的責任?”
沐滄瀾沉默。
他聽得出對方這番言辭并非空穴來風,至高天也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公正無私,至少此種情況會是這樣。
不過他也從來沒把至高天的規則作為保全自己的底牌。
他笑了笑道:“誰說沐某的倚仗就是至高天的規則了?你猜弑神殿這個名号是怎麼來的。”
墨姓少年臉上笑容一滞,“你是說……”
但他接着就否定了那幾乎不切實際的猜測。
“不,不可能!你這弑神殿頂多是扯虎皮拉大旗,狐假虎威,借用了人家名頭罷了,又怎能與乾坤秘境那兩位大人扯上關系。”
“你休想唬住我等!”
話雖是這麼說,可他此時實則色厲内荏,心虛的很。
若在之前,他或許還能肯定沐滄瀾也就是個投機取巧的無名之輩,但現在想想似乎并非如此。
對方既能避過四方耳目,謀得十七個空出域主之位的十五,僅憑後者真一域主的修為絕難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