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三聳了聳肩，不置可否。
其實他也相信，以自家媳婦兒的天賦能走到很遠，不比那至聖天尊差，隻是需要多長時間就不好說了。
照目前看來，多半已來不及。
胡璃以手指作筆在虛空畫出一幅圖，有無數條線，有上有下，有高有低，而線的源頭聚攏在一棵老樹冠上，像是發散出來的無數條樹枝。
其中幾條線青出于藍勝于藍，已然高過了樹梢，山登絕頂我為峰。
正是代表着那寥寥幾位道主。
胡璃沉吟道：“上次來的那兩位，霧雲樓主壓過的道大概會是殺戮，界海盟主壓過道還猜不出。”
“仙道，”火三漫不經心的喝着酒，“本源世界的老茶樹是一切大道的源頭，但界海内的每一方世界也衍生或者說是複刻相應的道。”
“界海盟主一路飛升，一路超脫，求得是長生長存，走的便是仙之道咯。”
“奧，原來是仙道……”胡璃望着自己描繪出來的大道始末圖陷入了片刻沉思，随後開口問道：
“雖說理論上道本無窮，但修士們選擇走的，大概也錯不開那耳熟能詳的幾條，假如道真重複了，且都壓過了大道源頭，那又當如何？”
火三想了一下道：“大概都會叫道主吧，隻是道有強弱高下，倘若道被完全壓制，豈不永無翻身之日？”
“甚至還有可能做了嫁衣，先問道者摘了後問道者的桃子。”
稍稍停頓，他接着話鋒一轉，“當然事無絕對，如果本事夠硬，想要後來者居上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若說僅僅對于本源世界的道，他或許了解不深，但身臨絕頂，一通萬通，無非大差不差的套路而已。
“那至聖天尊呢？”胡璃好奇問道，“既然能成公認的最強者，他又是壓過的哪一條大道？”
可剛問完她心中就似乎冒出了答案，便自問自答，“……不會走的是力之大道吧。”
“對啊，就是如此，”火三挑眉一笑道，“又是最簡單粗暴的，往往就是那個最厲害的，一力破萬法的說法便是這麼來的。”
“不過還是那句話，事無絕對，道本質上并無高下之分，隻是修道有者強弱，道之氣運亦有多少。”
火三看向胡璃身前那幅道圖，“所以，你無意識畫出的的這幅畫沒問題，事實就是這樣的。”
胡璃與火三對視，意味深長道：“哎，那有沒有一種可能，有人可以走所有的道，而壓過所有的道呢。”
後者笑道：“那自然是有的。”
“你？”
“不止。”
頓了頓，他又換了個更恰當的說法，“起碼你目前能想到的這種是有。”
……
“你這臭小子，又偷吃呢？”
水柔兒憑空閃現在火三身邊，眼神溢出寵溺的笑罵道。
火三沒有好氣道：“方才我不是叫您和老爹來一塊吃了麼，可您非說要先去見一個哪裡來的客人。”
“怎麼樣，可有什麼新消息？”
水柔兒随意在兒子旁邊坐下，憑空變出筷子碗碟蘸水，美眸隻管盯着熱燙中沉浮的肉片，心不在焉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