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了半天，突然伸手接過畫。
蕭景明激動得雙手顫抖，強壓下心中的喜悅顫聲道：“小九，你喜歡這幅畫，你……你願意原諒我了是嗎？”
我盯着蕭景明的眼睛，輕聲道：“你幫我做一件事，我就原諒你。”
“你說……你說！”
我把他粘了一晚上的畫放到炭盆裡，一點點看着火舌舔舐那幅畫，把它燒成灰燼。
就像當初的我。
我說：“把這幅畫複原。”
蕭景明原本興奮得潮紅的臉瞬間慘白，喃喃道：“小九……這不可能複原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
我靠在床上，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，聲音變得很輕：“我們之間不可能複原的。”
“我也永遠不會原諒你，蕭景明。”
話音落下的時候，我的手也慢慢垂到了床下。
“當啷”
金手镯順着我瘦削的手腕滑落在地。
我的命終究沒被他鎖住。
這一次，我真的要來找你了，母妃。
十一、
宮中人人自危，“九”字成了禁詞。
向來不信鬼神的攝政王抱着九殿下的屍體在佛前長跪三日。
到最後，他們都說攝政王瘋了。
他命宮人把自己和死去多時的九殿下封在棺裡，活生生埋入土中。
下葬前，有人聽到攝政王說了一句話。
他說：“小九，你慢些走，讓我知道你去哪，下輩子好追上你贖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