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以冬去了律師事務所。
程律師是她父親的故交。
她委托他為她拟一份離婚協議書,拜托他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。
程律師是知道慕家還有慕以冬的情況的,深深地歎了一口氣,隻問了她一句,“真的想清楚了嗎?”
慕以冬點了點頭,“想清楚了。”
就算是為了慕家,她也該想清楚了。
“對了,程叔叔,還有我手裡頭的資産,我想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整理劃分一下。”
其實她想說立個遺囑,可是她想了想,還是沒有這樣說。
她手上還有當初秦肖律的奶奶轉給她的秦氏的股份,那些她沒有動,既然她跟秦肖律要離婚了,那屬于他的,她一分都不會拿。
剩下的,她隻留了一小部分給自己準備葬禮的錢,然後把剩下的資産全都轉到了一個名下,委托程律師等到哪一天她發生了醫院,把這些資産全都轉移給她的父母。
雖然慕以冬已經說的十分委婉,但是程律師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“以冬,你還年紀輕輕的,說這些喪氣話做什麼?是不是你……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。”
慕以冬眯起眼睛笑了笑,“怎麼會呢?程叔叔,你放心吧,怎麼會呢?我就是想着一并都弄了。”
等所有的東西都弄好了以後,慕以冬揣着那一份已經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回到了家。
打開門,整個家裡面都是漆黑一片,秦肖律還沒有回來。
把客廳裡所有的燈都打開,光亮填滿了整個家,慕以冬才覺得一個人沒有那麼孤單。
她把賬戶上留下的錢全都轉給了自己青梅竹馬的好友,顧佑忱。
而遠在加拿大,正在辦公室工作的顧佑忱,聽到手機消息的提示音,打開一看,愣了一下,眉頭微微皺起,随即撥了個電話回去。
“慕以冬,你給我轉錢是什麼意思?你怎麼了?是不是在國内過得不好?”
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,一連串擔憂的詢問讓慕以冬瞬間鼻酸,喉間溢出一抹哽咽。她趕緊捂住嘴巴,強咽了下去。
顧佑忱接通電話的那一瞬間,眉宇間就盈滿了化不開的深情,聲音溫柔。
“以冬,怎麼不說話,你是不是哭了?為什麼哭?是不是你在國内過的不好,難道是秦肖律欺負你了?”
慕以冬多麼想回答是,我過的很不好。
她努力了五年,卻發現那些美好的期待全都像是童話故事一般,隻存在在書裡。
可是這些想法在心裡百轉千回,張開嘴卻隻餘下了一句話,“沒有,我過得很好,這些錢等到一周後,你就知道是做什麼的了,到時候你記得收郵件啊。”
可是顧佑忱還是不願意相信,他不是一個執着糾結的人,可是隻要是有關于慕以冬的事情,他就像是變成了一個老媽子。
“真的沒有哭?”
慕以冬哪裡經得住顧佑忱的反問,險些失控,她努力地咬緊牙關。
“顧佑忱,你怎麼出國了還那麼煩人?沒錯,我就是哭了。都是你,趁着我看電影正看到感人的一幕的時候打電話來。顧佑忱,你老實說,你是不是就是為了看我出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