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有不從,便是難以想象的酷刑。
千年啊,千年有多長嗎?
長到我已經忘了鳳凰是怎麼飛的,隻記得怎麼跪着才能少挨點打。
他們說'笑一個',我就得笑,哪怕心在滴血。
沒辦法,活着,有時候比死更需要「演技」。
漸漸地,我學會了麻木和順從。
那些卑微的姿态,讨好的語言,都成了本能反應。
為了少受一點折磨,為了多一口吃的,我甘願舔舐魔族的靴底。
我的驕傲,尊嚴,靈魂,都在這無盡的折磨中支離破碎。
雲絕被我的眼神和話語噎住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
他一腳将我踹開:「當年證據确鑿,天帝陛下親審,豈容你狡辯!」
「你盜取神木之心,本就罪無可赦!如今更是沾染一身魔氣,若非陛下念及舊情,你早就被打入天界煉獄!」
「證據确鑿?」
我凄聲反問:「什麼證據?是雪姬那幾句語焉不詳的證詞,還是在她神木周圍搜出的鳳凰羽?」
「墨淵無法察覺,雲絕你我同族同源,難道你感受不到那羽毛上殘留的,根本不是我的氣息嗎?!」
「夠了!」
雲絕猛地打斷我,似乎不願再深究這個話題:「過去的事,多說無益!」
「不想污了鳳凰神族的名聲,你還是盡快招供!」
他甩袖,轉身欲走。
「站住!」
我見他眼神閃爍,厲聲質問:「哥哥!你告訴我,當年你……是不是也樂見其成?」
雲絕的身形一震,霍然轉身,一道強大的法力揮來,将我掀翻。
我吐了一大灘血,艱難笑起:「你心虛了!你巴不得我消失?!」
「隻要我不在了,族長之位,再無人與你相争!」
這誅心之言,徹底撕裂了他維持的最後一點體面。
雲絕臉色鐵青:「你……你胡說!一派胡言!你被魔氣侵蝕,已經神志不清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