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舒清：“……”
她看到千雁那雙充滿興緻的眼神，一時被堵住，所有打感情的話都說不出。
這麼多年了，她難道還不明白嗎？這個女兒根本就不在意血緣關系。
她内心無數次懊悔，若當初對千雁好點，她不會成這樣，馮氏也不會成這樣。
千雁毫不在意馮舒清的懊惱，見她不說話，轉身去找主治醫師去了。
“千雁，你要去哪裡？”
“去看看你腦子裡那個瘤子。”千雁回答，立馬邁出病房。
程淮看着馮舒清崩潰的樣子，安慰：“馮女士不用擔心，千雁對你腦子裡面那個瘤子非常有興趣，她一定會盡心盡力研究，用最小的代價幫你摘除瘤子。說不定，這個瘤子還能以你的名字命名。”
程淮覺得，需要穩定下馮舒清的情緒，這樣有利于給千雁更多時間去研究。
馮舒清望着程淮踏步而去的身影，還是沒有說話。
她不知道是該高興，還是憤怒。
明明他們的話就很惹人憤怒，可她滿心的慶幸。
馮舒清腦子裡那個瘤子挺大的，長的位置特殊不說，周圍還纏繞着神經。
别說在手術中小心注意了，這就不是小心注意能解決的，想要摘除那個瘤子，不觸碰神經不可能。
那位主治醫師所謂的百分之十幾，按照目前醫學的發展來說都是比較樂觀的了。
其實這個百分之十幾的成功率，幾乎就等于沒有。
這一次，确實也讓千雁感覺很棘手。她不得不結合身上所有的本事，來推測手術成功的可能。
馮舒清已經轉到了千雁所在的醫院，每天千雁都會帶着一群學生來圍觀她，對着她各種讨論。
馮舒清每天都很害怕，之前她就知道自己腦子裡這個瘤子幾乎沒有人敢做手術。哪怕她的主治醫師，都是建議保守治療，若是非要手術，很大幾率會死亡，或者成為植物人。
馮舒清所有的希望都在千雁這裡了，哪怕千雁每天冷着一張臉帶着一群人進來，她都是帶着讨好的笑容。
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，治療的方案還沒有定下，她更害怕了。
她找到千雁，想要去抓千雁的手，卻被躲開，她隻能靠在床邊對千雁說：“千雁，隻要你能将我治好，我把所有的财産給你，我隻留基本的生活費和一個住處。”
在生命的面前，錢财不重要了。
到現在她反而覺得，若是将馮氏給千雁，說不定能發展得更好。
馮千雁，始終是她的女兒，她也辛苦這麼多年，是該退居幕後好好享受生活。
她懷疑自己腦子裡長瘤子，是因為操勞太多，沒有休息好。
千雁：“你說的話，我一向都不信的，我會盡量治你的病，你腦子裡這個瘤子很有意思，我很感興趣。”
千雁發現，這個瘤子和之前遇到的那些很不同。
馮舒清卻沒有得到安慰，她不放心。
最近她每天都做噩夢，夢見她死在手術台上凄慘的模樣，也夢見了她變成植物人的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