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恒章說得滿臉激動,臉色通紅,眼神恨不得把千雁生吞活剝了。
阿水臉色陰沉,若不是千雁攔住,他可能已經上去将對方狂揍一頓,撕爛對方的嘴,打爛他的牙。
“是啊,史秀才說得有理。”
“要是天下女子都效仿她,日子還過不過了?”
“這事真不行,她不能當縣主。”
“女子本就應該規規矩矩的在後宅,有她這麼一個先例,後宅那些女子怕是都不安分了,那豈不是天下要大亂了?”
阿水瞄了眼千雁,見她臉色平靜,一時無法判定她有沒有生氣。
不管她有沒有生氣,他是氣的很。
有一部分迂腐書生,很惹人厭惡。滿口仁義道德,不過是心中妒忌,又怕女子比他們強了,管束不住,才會聯合起來折斷她們的羽翼。
明明在做惡心的事情,還要将自己标榜為聖人,真想剝了那張虛僞的臉皮。
“衆所周知大周存在許多采花賊,這些采花賊皆為男子。”千雁開口了,“照你這麼說,男子帶着個把容易犯罪,不如都摘了,怎麼樣?這樣就不會有采花賊出現了。”
史恒章氣炸:“胡說八道,滿口粗話,虧得你還是貴女出生,簡直是丢盡女子的臉面。”
“你說話很讨厭,避免被人聽了污耳朵,還是将舌頭摘了的好,這叫一勞永逸,是不是?”千雁又說。
史恒章指着千雁發抖:“婦人狡辯。”
“話回到原來,你說我是個毒婦,背叛親夫,認為不該得縣主之位,是不是?”
“是,”史恒章大聲的說,“你心腸如此狠毒,為天下女子做了不好的表率,沒有處置你都是好的了,卻叫你白白得了一個縣主,我不接受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隻要身為女子的丈夫,不論他做了什麼事情,女子都不能反駁?”
史恒章:“衆所周知,女子以夫為天,丈夫是你的天,你要反了,就是個錯誤。”
“好個迂腐的書生,這麼說你的意思是,哪怕此人如景淩煜一般是個通敵賣國的叛徒,女子也不能為了自己的國家而舉報他,去阻止他。”千雁聲音淡淡道,“阿水,将此人抓住,本縣主懷疑他是陳國安排過來擾亂視線,挑起紛争的奸細。”
阿水早就想動手了,身形一躍,瞬間落在史恒章的面前,将其制服。
“各位,此人隻抓住我背叛親夫不放,卻忘記了國家大義。你們都生活在大周,大周安甯才得以安甯。若是你們,真的眼睜睜看着自己身邊的人背叛大周,讓大周陷入水生火熱,民不聊生嗎?”
這話,衆人隻能回答,不能。
“古有詞語‘大義滅親’,你們應該明白。景淩煜是個叛徒,身為大周百姓,誰知道了此事,都應該上報皇上,而不是幫其隐瞞。這書生竟然公然教唆衆人藐視大周律法,教天下女子不能背叛親夫,哪怕對方是個賣國賊,此人不是個奸細,很難解釋他的用心。”
史恒章終于從懵逼中回神過來,大聲喊:“不——我不是奸細,你個毒婦,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。”
“你剛才說的這些,在場的人都能作證。”
“阿水,走吧,帶他去見官。”
衆人望着千雁的背影,隻覺背後都濕透了,是再也不敢胡亂議論她的事了。
仔細想想這事真不能随便說,景淩煜可是奸細,她不舉報給皇帝,難道隐瞞嗎?如此一想,衆人冷汗淋漓,要是真計較這件事,他們都得蹲牢房。
“我不是奸細!”
史恒章在路上大喊,企圖有人能來救他,臉白如紙,身體也開始哆嗦了。
他才考上秀才不久,到時候就算查出來他不是奸細,也可能因為這件事葬送前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