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離死别是常态，”陰差說道，“現在還有時間，我可以允許你多看看。”
哭得這樣傷心，可見感情至深。
蘭真：“不用了。”
“兩位，走吧。”
她不是哭那兩個親手養大的孩子，不是不舍得他們。
對他們，她确實傾盡心血盡力去培養是有感情的。然而這份感情，随着後來的事情淡了。
讓她更在意的是陪伴在大姐身旁的那些年。
她哭的是，大姐怕是也如她現在這樣，不在意了兩個孩子的忏悔。
所以，她哭的是永遠失去了大姐。
那地方，她回不去了，連親自和大姐道歉都沒機會。
在地府，蘭真見到了另外三人。她一路哭着到來的模樣，吸引住争執不休的三人。
“哭有什麼用？再哭也回不到天界，當不成仙女，你以為哭就能引來她可憐嗎？”寶竹對着蘭真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冷笑着。
她在周圍掃視了一圈，蘭真的模樣倒是比姜藥和玉靈好一點。
姜藥靈魂是一副病泱泱的模樣，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氣息。玉靈則是一副勞苦了一輩子農婦，皮膚粗糙黝黑，眼神呆滞又兇狠，她看着就覺得厭惡。
她這輩子雖說一直在不停的争鬥，到底是養尊處優。壽命盡了死去，歲月在她臉上劃過的痕迹還不算多，站在這裡格外的顯眼，就像是哪家貴族夫人來到了民間。
蘭真模樣挺衰老的，穿着簡單，除了正在哭泣，整個人其實要顯得平和許多，總之是不讓人那麼讨厭。
在寶竹看來，蘭真的變化好像要小一些，隐隐約約能看到從前年輕時候的影子。
想到這裡，她也是不由一怔，這麼多年過去，蘭真身上居然還有從前的影子，實在是有些令人想不到。
蘭真這些年到底經曆過什麼？
寶竹在牢房裡面找了個幹淨的位置坐下：“趁着這時候，都說說你們的經曆吧。”
或許是她們的身份稍微特殊點，地府還在核實她們年歲悠遠的一生都發生過什麼事，有什麼因果。等一一列羅出來，才能計算出她們的功過。
姜藥用力推開玉靈，簡單的撕打靈魂并不會感覺到疼痛，可之前被玉靈摁在地上打，她還是很惱羞成怒，
玉靈一口一句娼婦，老婊子，着實将她惹怒了。
哪怕這件事與她有一定關系，是，是她拿的話本回仙草園，可她玉靈若是不向往這些，能跟着她下凡來？
玄霜和她們日日在一起，也看過這些話本，不是沒有跟着下凡嗎？
在姜藥看來，分明是玉靈自己堅持不住本心才會遭遇這些，全怪在她的頭上根本就不合理。
寶竹不想再看到幾人争吵，最先說了自己的經曆，她這一生不可謂不精彩，提及一些大事的時候，她神色還有些得意。
沒有仙力，沒有靈珠，不是仙女身份，她也能在凡界如魚得水，那副自信的模樣壓得玉靈和姜藥都很難受。
二人想起自己的遭遇，越想越憋屈，恨不得将那些欺辱過她們的人拎出來狠狠修理一頓。
姜藥恨死了崔辛易那個負心漢，裝出一副老實書生的模樣，沒想到内心那麼龌龊不堪，她簡直瞎眼了。
她也恨極了千雁，明明知道花樓女子命途多舛，居然一點都不留情的将她留在那裡，太無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