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與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,教出了八個貢士,不,應該說八個半。
對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還出身山野裡面。
馮驚雪很震驚,想去見識這樣的人。但二人的樣貌竟然一樣,她又有點複雜。
她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然而教不出八個半貢士,永遠都不可能。
她早就被解禁了,最近沒有出門,其實不太想去面對那個與她長得一樣的女子。
然而,今天她還是得出門,有些請帖沒辦法推脫。
也好,她倒是要見識下那女子究竟多有本事。
……
這日是皇後舉辦的賞花宴會,明面上是賞花,實際上是趁着會試之後,給這些青年俊才,千金閨秀一個正大光明見面的機會,有點類似于大型相親。
千雁也被邀請了,其他都是主母帶着兒女,她則是以夫子的身份帶着自己的學生。
說起來她這幾個學生中,也就燕淮年紀更小一些。
其中有幾個已經娶了妻子,在路上,千雁将他們盯着看了一會兒,說道:“不論你們榮華富貴與否,不能抛棄糟糠之妻,今後若是我聽到誰抛棄了自己的糟糠之妻,就不是我的學生了。”
幾個已經娶妻的學生趕緊保證,他們不會,說實話他們都沒有想到這點來。
被千雁這樣一叮囑,更是将這件事記在心頭。
如今千雁這個夫子的話,在他們心中是最重要的。
叮囑一句後,千雁就不多說了。
千雁一進場,就被無數讀書人圍住,要和她探讨一下他們的作品。他們之前就發現了,她對問題一針見血,很能給他們感悟。
不管這些人是借此和她有所交集,還是真心想探讨一些學識上的問題,千雁都是來者不拒。
張氏和徐芸娘都能在宴會上逛逛了,并且談吐一點都不怯弱。
她們望着周圍漂亮的繁花,一時有點感歎,沒想到她們從普通的村婦,竟然一步步走到如今,這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。
“芸娘,我不是在做夢吧?”張氏想起從前吃的那些苦頭,又想到女兒帶着她一步一步走出來,突然有些感動。
徐芸娘内心也很激動,眼眶微紅:“娘,這不是做夢,是真的。”
張氏點了點頭,很快被徐芸娘提醒,有夫人過來找她說話。
“不敢當,我不過是一區區村婦,雁兒能有如今,也多虧了當初那位高人幫忙,又加上她努力。”張氏面對面前充滿貴氣的夫人,一點都不怯場,反而是侃侃而談。
本來對方是想來試試張氏的底細,卻發現這個所謂的村婦,一點都不村婦,什麼方面都略有涉及,哪裡是簡單的啊。
張氏被誇了,也沒有驕傲,反而說:“都是跟雁兒學的,學點什麼總比什麼不學要好一些。沒想到學了幾年,我這區區村婦,也能寫兩首打油詩。”
夫人見張氏滿臉坦然,面貌精神的模樣,早就将之前的輕視收起,又問起了千雁的婚事,心裡盤算着什麼。
張氏笑着說:“我這家是雁兒當的。”
意思是,婚事由千雁自己做主,她不可能插手。張氏又不是傻子,怎麼可能私自答應這些人,給千雁增加麻煩。
她認字,習武,一開始就是不想給女兒拖後腿,要是貿然答應别人的婚事,那不就是給她拖後腿嗎?
雁兒不是普通姑娘,做什麼都有自己的決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