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雁讓衆臣自便,今天不用多禮節。喝酒,吟詩,作畫,對對子……都可以。
衆臣早就習慣女帝陛下的風格,當下熱鬧了起來。隻有那些新上任不久的,才有些局促。
月淮就坐在千雁的不遠處,懶洋洋靠在藤椅上,望着眼前的美景。他不動,也沒有人叫他動,衆臣是非常怕他的,即便他瞧着是有些人畜無害的模樣。
将他惹到了,老底兒都會被對方給翻出來。
月丞相當年幫女帝打貪官那些事,他們至今都印象深刻,那些人藏得再深,都會被他給揪出小尾巴。當年有許多人都想搞死他,但都被他反手搞死了。
“丞相,既然是出來賞花,你就不要躺在藤椅上了,對身體不好。”千雁說。
年紀輕輕身體壞了,還怎麼給她幹活?
要找個像丞相這麼全能的人才,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。她不管提出什麼來,也隻有丞相能很快思考出讓她滿意的法子。
月淮歎氣的站起來,女帝陛下總覺得他身體會壞,沒辦法,誰讓他從前總是稱病不上朝,整個大榮都知道他身闆不行。
月淮瞧着千雁被百花簇擁着,突然生出想将這一場景給畫下來,畫這裡的花,更是畫被百花包圍不僅不失色,反而讓百花黯然的女帝陛下。
他就是想想,可不敢當場畫,決定将這一場景記下,回去偷偷地畫,就當成千面圖中的一幅。
雖說在小世界送了女帝陛下千面圖,可在大榮他還在準備中呢。
不畫呢,他又有點手癢,最後決定畫百花。
他掃了眼衆人,許多人都在畫百花,他畫這個就不奇怪了。
聽說丞相要作畫,許多人都圍觀了過來,筆墨紙硯很快準備好。
月淮這次是用左手作畫,他怕右手作畫會露餡。
千雁沒有多大興趣,坐在座位上吃酒賞花,瞧着衆人熱鬧。
沒有多久,衆人都有些醉了,就連月淮都喝了好些。他其實不醉,但大家都醉了,他身體“最弱”,還是要裝裝樣子,被人扶着回座位。
賞花會結束,千雁首先起身,被宮人簇擁着準備離去。從月淮的位置經過,原本是想叮囑他好好鍛煉身體,卻不想看到了桌案上的畫作,忍不住駐留了一會兒。
“沒想到丞相擅長畫花。”
裝作醉了,臉頰微紅,半閉着眼的月淮連忙搖搖晃晃地表示不比陛下,然後又坐了回去,心裡卻暗暗地想,他最擅長的其實是畫人。
許多人都畫不好,唯獨畫女帝陛下最傳神,沒有失敗過一次,每一筆都好像練習過千百遍。每每看到躍然紙上的她,他都以為她要從畫中走出來。
千雁盯着月淮的畫欣賞了一會兒,目光最後落在了角落裡那處紅色的印章上,很快又挪開眼。
她回頭:“丞相不會右手作畫嗎?”
“右手最近酸軟無力。”
“哦……那該好好休息,别勞累過度傷了身。”
千雁坐上馬車回宮,腦海裡卻浮現丞相那幅畫作,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,紅色印章上的兩個字為:月淮。
單是兩個字的名字她當然不會深想,怪就怪在其中一個字是“淮”。
“你覺得那個人會是月淮嗎?”千雁問系統666,其實問出這句話時,她有很大的把握确定是月淮,對方身上的疑點太多了。
首先,此人絕不是大榮本土的。
至于是哪裡來的,她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