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藥子随手一晃,他和白蔲的身影則消失不見。
再出現時,已經在泥仙廟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。
白藥子問了她關于泥仙的事,白蔲如實說了,還問:“師父,我這仙緣原本真的是屬于二寶的嗎?”
“不是,為師能看到本質,你本就有這仙緣。隻不過在泥仙的幫助下,你和劉家人斷了塵緣,你該去感謝她。”白藥子怕白蔲有負擔,将事情解釋了一遍,“若不是有這麼一遭,他們還得巴着你走運,這塵緣斷得麻煩。”
白蔲松了一口氣:“原來如此。”
白藥子攜着白蔲走進泥仙廟,在那瞬間,原本來泥仙廟拜見的人,不知道怎麼的都在外面打轉轉,像是走不進去,雙目也很迷茫。
千雁第一時間就發現了,感覺是上午那個替劉二寶生病的小姑娘,就明白外面是怎麼回事了。
“道友好,貧道白藥子,今攜弟子白蔲來感謝道友先前相助。”白藥子對着千雁的位置行了個平輩之禮,至于千雁真身是個泥身,他并不驚訝。
白蔲也連忙跪拜磕頭:“謝謝泥仙大人。”
“不用客氣,順便。”
她隻是看劉家人不順眼而已。
白蔲的命運她之前推演過,如果她不幫忙,白蔲也會遇到仙緣,不過劉家會因此得到好處,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。
“道友倒是個灑脫的,”白藥子笑着說,“那就祝願道友早日脫離泥身,脫胎換骨。”
“多謝。”白藥子這個話,千雁還是很喜歡聽。
白藥子突然眉頭一凝,有些奇怪地問:“道友,你似乎不修香火?”之所以這樣一問,是他看到了那些信仰之力往千雁的泥身湧去,又很快散去。
“道友既然不修香火,為何還要身居廟宇,不如遊遍山川更容易感悟道法。說一句不好聽的話,香火乃修煉捷徑,算小道,其實力過于依賴香火信仰,一旦生變故,本身實力會大打折扣。也是道友不修香火,貧道才敢如此提醒。如果不修香火,還是早早将這泥仙廟舍了才好。”
千雁一聽就知道這裡面有門道:“若是不修香火,又占着這廟,會如何?”
“道友可聽過一個詞,懷璧其罪。”白藥子搖頭歎道,“在修香火的那撥人看來,道友這地方就是香饽饽,難免會起歹心。”
“而道友是泥身,不是人身,若是有心算計,必定會為道友帶來巨大的災禍。因此貧道才說,若不修香火,道友才該舍棄這泥仙廟。你不受香火,卻幫了人,隻出不進,吃力不讨好。”
“多謝提醒,我早有此意。”千雁回應道。
“隻是如今還有些事情沒了卻,等到了卻便會舍棄這座廟。”
白藥子一聽她并不迷戀這些,心中稍微安了下來。能以泥身修道如今,可見仙緣不淺。一旦和香火牽扯上,以她的身份怕是不好脫身。
白藥子摸出一塊玉牌送到千雁面前:“這是貧道的引路牌,道友幫貧道徒兒一次,這算是回禮。将來道友若是遇到什麼困難,可用引路牌來找貧道。”
千雁沒有拒絕,從容收下:“好。”
“白道友,這天下修香火的道人很多?是否都有自己的廟宇道觀?”
白藥子回答:“數不勝數,修香火的都會建立廟宇道觀,收攏信徒。用各種手段争搶香火這樣的事很常見,稍微不注意就是殒命。”
千雁好像有些明白了,沒再多問。
白藥子也着急将新收的徒兒帶回去修煉,不打算多留,向千雁辭别後,攜着白蔲消失在泥仙廟。
随着他離去,泥仙廟外面的人一下清醒過來,至于剛剛經曆了什麼,他們并不知道,隻感覺身體有些疲倦。
沒一會兒,劉老頭夫婦嚷嚷着沖進泥仙廟來,跟随的還有拿着雞腿啃的劉二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