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，千雁頓了頓，倒是有這種可能？
如果這天道是個假的，那真正的天道呢？
好歹她也和不少天道打過交道，明白天道是沒有那麼簡單，一般情況下，天道對一個世界的演變還是能推測。
如果原本的天道測到了後面的吉兇，并且無法阻止的話，肯定會做一些補救性的安排。
假若現在這個天道是假的，無法發揮出所有的力量，有沒有可能是真正的天道做了什麼安排呢？
再做一個假設，這個假天道十分需要信仰之力，那她就不如對方的意，是不是也算對對方的打擊？
對方應該不止分了靈魂到凡俗，仙界多半也有。
“仙界是不是有很多修香火的仙人？”千雁問柳玉淮。
柳玉淮不太明白千雁的問話，還是點頭：“修香火是主流，仙界大部分仙人都是修香火。不修香火的仙人路途十分艱難，每隔百年就有一次雷劫考驗。據我知道的，這些不修香火的仙人無法渡過百年雷劫考驗。”
“仙界被七大仙帝掌控，就算轉修了香火，也需要投靠其中一方，定時上供信仰之力。那些不修香火的仙人，想要避免雷劫考驗，隻要投靠其中一方仙帝，在他們的庇佑下生存。哪怕是在雷劫的考驗中，立馬說出要投靠某個仙帝，雷劫也會馬上停下。說出口了不能食言，一旦食言就會迎來比之前強大十倍百倍的雷劫。”
“這一次，他們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，隻能在雷劫下灰飛煙滅。”
千雁逐漸明了起來，天道很需要信仰之力。
如果沒有猜測錯誤的話，那七大仙帝很大可能都是他分出來的一部分。
她又有一個猜測，對方是因為掌控不了所有的力量，所以才布置了這麼一個陰謀？
隻要天地間所有的生靈都信他，那麼他掌控這方天地所有力量是遲早的事。
“你突然問這個，是有什麼想法？”柳玉淮問，不等千雁回答，他又說，“我下來也和這個有些關系。”
其實他早就想交代下自己的來曆，隻是一直沒有機會。
“怎麼說？”
“因為後來仙界規則有變更，規則更變後不僅僅是仙人，但凡修煉出元神的精怪，也需要拜入其中一個仙帝，才能免去百年雷劫。”柳玉淮說，“我娘是一棵存在不知道多少萬年的柳樹精，香火道還沒有出現時，她就存在了。據娘說，在香火道出現之前，根本沒有不修香火，不投靠七大仙帝，就必定要遭遇百年雷劫，肯定渡過不了雷劫的事。”
“天地對仙人确實有考驗，但那是固定十萬年仙人有一劫，這個劫難不一定是雷劫，更多的是考驗道心。”
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，下界出現了香火道，後來這些香火道修士飛升成仙，實力比修其他道仙人強大無數倍。隻要有人信仰，他們幾乎沒有瓶頸，很快超過老牌仙人。後來就有了七大仙帝占據一方地盤，再後來，天界出現了百年雷劫。”
“這些年來，那些有骨氣的仙人都死在了百年雷劫下。隻要不加入七大仙帝之列，雷劫來了必死，沒有例外。因此，現在的仙界已經被七大仙帝把控。目前還沒有加入七大仙帝的，隻可能是百年雷劫還沒有到來，雷劫到來那天，要麼加入要麼被劈死。”
“如果不是仙界規則變更，所有的妖獸和精怪也被針對，我不會被娘放到凡間。之所以放我下來，是因為我還是一朵柳絮時就生了意識，修煉出元神是遲早的事。在得知規則變更變後，娘就決定将我放到凡間。她已經查看過了，凡間雖說香火道盛行，但沒有仙界百年雷劫的規則，放我下來是能存活的，一朵小小的柳絮不小心飄到了凡界，沒人能察覺。”
“娘不打算加入任何仙帝，她認為加入進去不是好事。放我下來，除了讓我逃一命，也是想讓我查查香火道是怎麼回事。在修煉出元神後，我才會去觀察那些廟仙。”
“如今已經過去許多年，娘可能已經不在了。”柳玉淮突然有些難過，盡管在柳河邊那些柳樹精的眼裡，他成長得非常迅速，可是僅僅憑借這點修為想做點什麼，真的太難了。
不想正當他苦惱時，一個泥娃娃出現了，還贈予了功法給他，使得他修煉速度加快不知道多少倍。
在他暗暗計劃要怎麼破香火時，她又先一步，仿佛她就是為這件事來的一般。
既然如此，他當然是默默配合。
通過柳玉淮的話，千雁更加确定天道是想通過信仰之力來徹底掌控這方天地。
真正的天道不需要多此一舉，所以這是個假天道。
但對方無形，她沒辦法捕捉到将其滅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