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敢？”千雁又問，“敢就起一個吧。”
“雪千雁，你不要有完沒完的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蕭睿控制不住說話了，話還沒有說完，隻覺眼前什麼東西一閃，接着左右臉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，疼得他慘呼。
千雁剛才是躍過去反手兩耳光甩在蕭睿臉上，打完又落回原地。
她其實不太喜歡打人臉，奈何蕭睿這人嘴太賤，她有點控制不住，不打兩巴掌心裡不舒服。
兩個巴掌下去，她沒留什麼情，蕭睿的臉瞬間腫得高高的，他都能感覺到牙齒有些松。
他痛呼着張嘴，嘴裡跟着冒了鮮血出來。
葉滿霜臉色大變：“雪千雁，你到底要做什麼？你到底有沒有教養，在師父這裡也敢動手？”
“那你就先問問小師弟有沒有教養了，成天大呼小叫，在我面前沒大沒小。我不過是認出了當年霸占身軀的孤魂野鬼，這孤魂野鬼不承認，讓她起誓，小師弟那麼激動維護孤魂野鬼，不該打？”
“當年她用着我的身體做了不少事，既然她不承認，我叫她起個誓言很難？她今日若是能起誓，說明我認錯了，我可以給她道歉。”
“那麼，小師妹，你現在要不要起個誓？你要是能，我稍後給你道歉。”
景非非用力握住拳頭，自然是不能。
修煉界誓言是不能随便起的，這點她還是知道。
要是與她無關的人，起誓是影響不了什麼的。偏偏葉滿霜等人與她牽連很深，手裡又有雪千雁母親的遺物，等于得了好處，沾了因果，那她這樣起誓，誓言就會靈驗。
這誓言太狗了，要是關乎她自己還好說，竟然是關乎葉滿霜這幾人的修煉之途。
景非非還在想要怎麼說這件事，才能讓她挽尊。
沈疑開口了：“四師妹，小師妹當年确實無意間占用過你的身軀，但那不是主動的。剛才沒有承認，是我們叮囑過她，想讓這件事就此過去。說起來這件事，還是我們的錯。”
千雁點頭：“承認自己的錯誤就好，你們本來就有錯。既然她是，早點承認就行了。”
本來沈疑組織了不少話語，結果被千雁這一打岔什麼都忘記了。
“四師姐，當年我靈魂突然跑到你身體裡面，确實不是我主動，那隻是一個意外。正如二師兄所說，我剛才不承認是覺得這件事過去，要是直接表明這件事，怕是會惹得你不快。”景非非連忙跟着說，“沒想到四師姐一眼就認出了我，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先去你那裡道個歉，也好過今日誤會。”
千雁瞥了她一眼：“要是我沒發現，你就不來道歉了？還挺會為自己狡辯。”
“你要是安心道歉，覺得霸占我的身體很愧疚，就不會來了飄雲宗這麼久，見都不見我一面，反而與他們一起去遊山玩水。從這些表現可看出，你對于霸占過我的身體胡作非為的事情，絲毫不覺得有錯。”
“你無意間霸占我的身體就罷了，可你做了些什麼？”
“不好好修煉，反而滿修煉界跑，今天和這個搞暧昧，明天和那個搞暧昧，讨好人倒是很有一套。”
“把我娘的遺物随便贈了人，不僅如此，還私自将我的道骨挖出給了葉滿霜，這都是誤會？”
“以為瞞着，這件事就過去了？我真沒看出你有半點愧疚心。”
千雁手一伸，景非非身軀不受控制地落在她手裡，她捏着景非非的衣襟，驚得葉滿霜等都拿出了法寶，喊着叫她放人。
但景非非在她手裡，他們又不敢真的攻擊。
景非非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，第一次，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來自死亡的威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