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哪個小子，竟然敢這麼大的膽子到陛下面前搔首弄姿，引起陛下注意的？
不好好讀書考取功名，精忠報國，光宗耀祖，怎麼盡做這種魅惑君主的事情？
這種人該關進書房裡背書，把公玉家所有的書全部給背了。
一個字都不能背錯！
公玉淮還是硬着頭皮問：“還請陛下告知姓名，臣回頭去問問。”
“這人姓公玉，名淮，字之安。”千雁拿着酒杯淺抿一口，目光對着公玉淮，不錯過他眼神，臉色在這瞬間的任何變化，“你覺得有機會嗎？”
公玉淮腦子确實懵了，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做何反應，端着酒杯就往唇邊送。
平時裡隻小酌的他，連着喝了好幾杯，臉頰都迅速紅了起來。
自小就聰慧無比，處事不驚的他，這會兒大腦竟然是一片空白，忘記了該是什麼反應，該說什麼話。
“不用着急，你可以慢慢想。”
“我還是喜歡你在朝堂上的樣子，丞相這個職位永遠都不會變，一直是你的。”
千雁放下酒杯，轉身離去，留給公玉淮思考的空間。
公玉淮好不容易回神過來，眼前的菜已經涼了，千雁坐的位置也沒了溫度。
但之前千雁留下的話他還是記得，所以現在他有那麼一點點亂。
這個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。
一直以來，他都覺得自己是單相思，不想陛下也有那個意思。
欣喜，激動，複雜，不知所措都充斥着他的内心。
陛下還說，丞相這個位置永遠都是他的。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，陛下不會因為私心而束縛他的才能，更願意看着他在合适的位置。
如此一想，公玉淮覺得他違背天下之大違，對同樣是男子的陛下動心了，好像也正常。
面對這樣的人，如何能把持内心呢？
他可以肯定，自己并不喜歡男子的，恰好是他心悅的那個人是。
但是現在難題又來了，陛下已經和他說了心意，他該如何？
如果他答應的話，陛下要怎麼安排？從私心來講，他是不在意自己名聲的。
當年斬殺的無數貪官和都城的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，他是從來都不懼怕，至今他都還有着滿朝忌憚的兇名。
可是，他不想陛下為此背上一個不好的名聲。
陛下是個明君，應該名垂千古，不應該因為喜歡男子被人诟病。
他太了解外面那些喜歡造謠的人，一旦知道陛下喜歡的是男子，必定會編造一些很離譜的故事來污化。
陛下都已經這麼直接了，若是他回避的話，那未免太不識好歹了。
他的内心不想拒絕。
公玉淮坐在那裡思考着，時不時飲一口酒，平日裡他是不怎麼飲酒的，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然這麼好，好像怎麼都醉不了。
所以，這事還是得和陛下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