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昭夏抿着唇,将腰間的玉佩解下:“林姨,我的名字叫聶昭夏,母親是聶淑連。母親過世時,将這枚玉佩交到我手裡,還與我說了林姨的事。”
“原來是聶淑連的女兒。”千雁話到這裡,停頓了下,感覺到聶昭夏松了一口氣,她又說,“你與門派弟子一樣稱呼本座,本座與你娘之間并無親緣關系。”
什麼?
她什麼意思?
聶昭夏傻眼了,張了張嘴,很不甘心,心頭慌亂,還是有些倔強地說:“娘說林……”感覺到來自千雁身上的冷意,聶昭夏瞬間改口,“娘曾說兒時與林尊者關系甚好。”
“兒時确實一同玩耍過,但本座八歲時便與她各自一方。後來留下你手裡那塊玉佩,也是最後的情分。”
“既然她已經将玉佩交與你,如今你也拜入門派中,看在你娘與本座兒時一同玩耍過的情分,将來你若遭遇性命危機,可保你一次。入了太初門,你當要好好珍惜。”
這一點都不影響什麼,千雁本就打算讓對方活得長久。
“下去吧。”千雁擺擺手。
聶昭夏再也控制不表情,就這樣了?
聶昭夏沒有懂,滿臉不可思議地望向千雁。
原本陳三七幾個對她還沒有什麼意見,可她眼下這種不做掩蓋的不甘心,就讓他們眉頭緊皺了。
尤其是陳禹,之前算是比較熟悉聶昭夏,因她有中品靈根的天賦,還叮囑過她好好磨練心性。現在她臉上一覽無餘的情緒,也叫他很不喜歡了。心中不由思考,這就是聶昭夏無法完全通過煉心梯的原因了吧,心性确實還沒磨練好。
聶昭夏這邊不可思議的表情逐漸收起,變成了委屈。
她内心确實委屈的很,明明前世林千雁隻收了她一個弟子。今生收了四十個不說,還沒有打算收下她的意思。
她好不容易拿着玉佩來尋對方,對方就幾句話将她給打發了。
心裡能不委屈嗎?
林千雁怎麼能如此對她。
她都已經表明身份了啊。
娘不是說,拿着這塊玉佩去找林千雁,對方一定會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照顧她的嗎?前世确實是這樣。為什麼今生不一樣了呢?
就因為她小小改變了軌迹,導緻林千雁收下四十個弟子,然後對她就不重視了嗎?
果然,還是林千雁座下這些弟子壞的事。
“你還有事?”
聶昭夏傻愣在原地,沒有離開的意思,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難,千雁才問了一句。
陳三七等早已經将聶昭夏的表情瞧得清清楚楚,見她還滿臉委屈的模樣,有些想不明白。
她有什麼委屈的?
師父說要保她命一次,這可是太初門林尊者的承諾,整個修煉界求都求不來的,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?
拿着區區一塊玉佩,難不成還想從師父這裡拿到更多好處?師父又不欠她的,未免太貪得無厭。
千雁冷淡的聲音将聶昭夏給拉了回來,她下意識擡起頭,見千雁那漠然的模樣,又想起前世對方拿劍斬她的那一瞬間,隻覺得渾身都痛,什麼都不敢想了。
“沒,沒什麼事了。”
“那就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