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說原主花了這個家裡多少錢,還真沒有。
她成績非常優秀,在大學裡也獲得了獎學金。鄭蘭英已經很久沒給她錢了,不僅如此,手裡有餘錢,她還得孝敬回來。
崔登見千雁出門,頓時沒那麼緊張了,他沒做過家務,但學校裡面打掃衛生這種事情還是做過。作為一個腦子正常的成年人,隻要有心搞衛生,就沒有搞不好的。搞不好的,不是裝的就是不上心。
生怕段千雁不滿意,他做得很仔細,不敢馬虎。
弄完衛生後,他肚子咕咕叫,知道再不吃東西受不住了,昨晚還吃了本子,現在肚子還有些不舒服。
他突然想到,能入口的食物隻能是面條,翻開手機點了個外賣,卻忘記他隻能吃放了油和鹽的面條,加了其他東西的不行。
等外賣來了,放了各種調料,正常人聞起來香噴噴的面條,他卻覺得臭烘烘的,試着吃了一口,一下嘔了出來。
他面如菜色,眼裡都是絕望,連忙将外賣拿出扔了,垂着肩膀回到家裡,為自己煮了一份隻放油鹽的面條。不好吃,至少比臭烘烘的味道好一些。
他為什麼要去招惹段千雁呢?
都是鄭蘭英,要不是她縱容,他至于得罪段千雁嗎?
等他爸回來了,一定要讓鄭蘭英吃兩周面條,換他一天正常食物。
下午,崔偉菘和鄭蘭英急匆匆趕回來,推開門就見到躺在沙發上發呆的崔登,二人心頭頓時一沉,難道崔登真的闖了什麼禍嗎?
“登登。”崔偉菘飛快走過去,“你闖了什麼禍?”
崔登擡起眼皮看了眼崔偉菘,頓時不開心了,怎麼在他爸眼裡,他就是個闖禍精嗎?
很快他更生氣了,他這老子既然知道他是個調皮的,以前怎麼就不管管呢?
但凡對方管管,對段千雁好一點,讓他不要欺負段千雁,他也不至于遭罪啊。
這事不僅怪鄭蘭英,也怪他這個老子。
“我沒闖禍。”面對二人着急的模樣,崔登沒什麼感覺,反而十分不耐煩。
想到自己惹到段千雁頭上,和這二人有很大關系,心裡是越來越煩躁了。
崔偉菘仔細打量了崔登一會兒,确認他的話是真的,稍微松了一口氣,但想到這小子破壞了他的假期,心情還是不怎麼愉快。
“那昨天晚上你在電話裡哭什麼?”崔偉菘有點詫異,崔登十七了,已經很少再哭鬧,要不然他不會聽到對方哭就急忙趕回來,還是擔心這邊出了什麼事。
崔登表情變了變,然後說:“喊你們回來肯定是有大事,不一定是我闖了禍,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個闖禍精?”
見二人的表情,崔登又想起他從前确實經常請家長去學校什麼的,自動忽略了剛剛的話,開口說:“爸,真出大事了。”
想到接下來的十年,面條會在他的生命中占據很大部分,崔登頭皮就發麻。這事是有解決的辦法,可是以他爸的能耐偏偏就沒辦法解決。
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,他爸一定會為了他吃兩周的面條。至于鄭蘭英,隻要他開口,對方也會答應。
能不能請到其他人,除非給得足夠多,否則基本不可能。哪怕是要飯的,都不願意兩周連續隻吃放油鹽的面條,不碰其他東西一點。
“爸,現在除了面條,我沒辦法吃其他東西。其他東西一入口,就跟爛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腐爛物一樣,根本無法下咽。”
崔登說起這個,眼眶都紅了。
除了小時候欺負段千雁那會兒,在鄭蘭英和他爸面前裝可憐,他就沒對誰哭過,可想到接下來十年凄慘的日子,他真的忍不住了。
和崔偉菘說這些,他還是希望能有個解決的辦法。
現在他根本沒辦法揭發所有的事情都是段千雁幹的,隻能将希望寄托在崔偉菘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