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怡倒是想過,趁着自己年輕還有些姿色,能不能傍上富二代大款什麼的,搞點錢将債還了,順便攢一筆錢過富足的生活。如果能有機會嫁給對方,那是最好不過。
如果她還是那個名聲沒毀掉的小演員,或許這條路走得通。
然而現在她是人盡皆知,在一些不知名的小圈子裡面十分出名。
倒是有人被她的顔色吸引,然而想要利用這個達成自己的目的不容易。
别說攢錢了,她跟了幾個人,連身上的債務都沒有還清。
奚怡哪裡不知道,那些人就是在玩弄她,将她當成一個玩意兒,根本不可能在意她。
有一次,她上洗手間回來,走到門口就聽見包間裡面那些人說的話,句句髒,句句帶着羞辱。
這些人她一個都得罪不起,不僅不能生氣,還得進去陪笑,不然一分都拿不到。
畢竟她還得依靠這些人,才能每個月還一些債務。
見過了這些名利場圈子,夜深甯靜時,奚怡不由回憶起自己這二十多年的人生。
猛然發現,與她熟悉,真的将她當人看的隻有崔千雁一個。
被崔千雁資助的那幾年,竟然是她活得最開心,最沒負擔的幾年。甚至不用多去思考,就有人将方方面面考慮全了。
經曆多了被外面這些人踐踏尊嚴,不将她當人的事,想起崔千雁那樣處處為人考慮,顧及她顔面的日子,奚怡第一次有些懊悔。
隻是深夜的懊悔,到天明又消失了。仿佛夜晚思考的那些都是錯覺,她依舊期待着能在什麼地方爬起來,過上富足不用努力的日子。
當到了夜晚,她又重複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,再一次陷入懊悔。
千雁沒多關注奚怡,在将一切曝光出去時,就已經完成了崔清雨的心願。
她瞥了眼許願空間裡面坐在石凳上,沉迷遊戲中,一邊吃着零食的崔清雨。
這個時候的崔清雨,估計對奚怡也沒什麼興趣了。
“我突然想去見見鄧玉英。”卸妝的時候,薄義淮和千雁說,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冥冥之中就是想去見她一次,告訴她薄錦城的情況。”
“明明我不是那麼幼稚的人,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。”
“師姐,你覺得我該不該去?”
千雁目光落在鏡子裡,薄義淮和她的目光對視,她說:“想去就去,又不是什麼難事,何必那麼糾結,你當你是聖人嗎?”
“就算是聖人,心裡也會不爽,這個時候去看看告訴她這個消息,能讓你心裡舒服,那就去。”
“還是師姐說話中聽。”薄義淮眉梢含笑,“也是,我讨厭她,怨恨她,本就是應該的,何必被道德給束縛了。”
“最近入戲太深吧。”千雁一邊拆着頭套,一邊說,“你那個角色太過于正義,仿佛世界隻有白色,難免會影響到你。”
薄義淮仔細思考了下,确實,他如今接的這個角色是有些過于正義,正義得迂腐。在劇中,也會因為自己迂腐的正義付出一些代價。
他有些沉默:“這樣的角色,我感覺應該會很氣人。”
“倒是裡面的反派,更有特色一些。”
千雁早就發現了,見薄義淮已經察覺,就說:“其實這樣的角色也不是不可以,隻是看導演要怎麼诠釋。”
“如果他是個堅信這個世界一定要白,卻一直被現實打敗,他依舊固執,期待能撐起一片白的天,固執得性命都不要。可是周圍的一切,都在打擊他。經曆無數的挫折和現實,終于讓他明白,自己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成功。然而,他還是在堅持呢?”
“本來背景就不是我們如今這個時代這樣美好,在那種落後,黑吃黑的時代裡,出現那樣的人,是不是會覺得他天真,愚蠢,正義,又有些可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