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都在想，千雁看着這兩個孩子，必定還是認為鳳融更合适。
卻不知道千雁想的是，這倆小孩将來要做什麼不重要，現在已經到讀書的年紀，就該去讀書。
杜靜莞還讓兩個小孩叫人，或許是二人平日裡的态度很明顯，這兩個小孩看千雁的目光充滿着防備。
“他們已經到啟蒙的年紀，要送去上學？”千雁道，“你們要送去上學，還是可以的。”
意思便是，她不會攔着。
杜靜莞和鳳融對望一眼，都想到了千雁壽命隻剩下幾個月，暫時不着急這個事。
“明年再送去吧。”杜靜莞說，“年齡還是太小了，其實在這邊也可以啟蒙，太小不放心。”
千雁似乎才想起一件事，說：“忘記了這裡有幾位侍疾的大臣，他們文采都不錯，給這兩個小孩啟蒙綽綽有餘。”
她知曉這二人的打算，卻不點破。
這兩個小孩将來不知會長成什麼模樣，希望不是兩個吃閑飯的。
要是送到學院裡面讀書，還能學點東西，總能做些事情。
還有這興慶宮裡面“侍疾”的那些個大臣，這次她死不成之後，應該是有所反應。
一直養着他們不是個事，要是他們來求她，她就将人放回去，吃喝還是讓他們自己的家族負責比較好。
至于身上的官職？他們若是識趣，就知道該怎麼辦。裝病，還是說他們老了不能勝任都行。
鳳融以為千雁會交代他，或者暗示他點什麼。
但她就是在這裡看了看，就同柳義淮離去。
“罷了，人都要死了，她現在約莫還是舍不得，可她就是個短命的。”鳳融冷笑，一把将地上的男童抱起來，“越兒，等朕出去了，就封你做太子，到時候給你請最好的老師教導。那什麼學院，不适合你。”
“越兒可是大楚将來尊貴的太子殿下，怎麼能同學院裡面那些小孩一起讀書。”鳳融說。
萬一被教廢了怎麼辦？
“越兒聽父皇的。”
杜靜莞跟着點頭，内心其實激動無比。
鳳融這樣說，必定是早就決定好，現在就等鳳千雁死了。
“五個月。”鳳融眼眸沉沉，“還有五個月的時間。”
杜靜莞捏着手帕，這麼多年都等了過來，不差這五個月。
“父皇，嬌兒呢，嬌兒不去女學院，将來是和弟弟一起讀書嗎？”站在旁邊的鳳嬌問道。
其實她聽宮人說過許多女學院的事情，像她這麼大的宗室女，大臣女，都會到女學院去讀書，裡面有會各種本事的夫子。
她想去的，但父皇母後說起那位皇姑的事情都會滿臉陰沉，她隻能将這些小心思收着。
鳳融摸了摸鳳嬌的頭，聲音依舊溫和：“不是，父皇會專門請女夫子教導嬌兒，嬌兒和越兒不一樣，不必讀那麼多書。嬌兒要學習女兒該學的，做一個合格的皇家貴女。”
鳳嬌有些不明白，什麼是女兒該學的？為什麼她和弟弟學的不一樣呢？
杜靜莞聽到這個愣了下，最終還是随着鳳融的話說：“嬌兒聽父皇的話，你是大公主，将來要做大楚貴女的榜樣。”
因千雁活不過三十的傳言，不僅後宮中人心惶惶，就連朝堂上也是，各類小心思的人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