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喬子方說：“我媽媽和你一樣，就算是生病了也要生下我，結果在生我的時候不僅疾病複發，還難産。如果可以選擇，我甯願她打掉我，然後去治病。我的生日就是她的忌日，所以我知道沒了媽媽的孩子會有多可憐。你的孩子還沒有父親管，托付給我，我不保證自己是個最好的父親，但一定會努力去做。”
這些都是喬啟鳴私下和那女孩見面談到的，也是這段談話，更讓他明白從前對喬子方的傷害有多大。
他曾經試圖和喬子方談，可那混帳不配合。對方知道他想說什麼，就是不願意面對這個話題。
由此他也明白，喬子方不願意原諒他過去的行為。
是，他過去的行為确實不值得對方原諒。
畢竟，不是這孩子害死了他的妻子，大兒子被拐走，也不是這孩子的錯。妻子生病，最後難産而死，是命運。
大兒子被拐走，是他的錯，他沒有看好。
從前他是怎麼忍心責怪一個剛剛出世就失去媽媽和哥哥的孩子呢？對這孩子不冷不熱，甚至都不願意抱一下。
就算對方來找他，他也是冷臉。
小時候取得好成績，他基本都沒有誇贊。
就算是這些，都不足以讓喬子方怨恨他。直到有一天，喬子方聽見了老太太訓他的話，喬子方知道了他為什麼态度冷淡。從此，那個聽話乖巧，見到他滿臉期待喊爸爸的孩子就再也不見了。
當他聽見喬子方稱呼他為喬總的時候，愣了下，沒理會。
後來一直都是這樣的稱呼，他真的很想有一天能再聽見喬子方稱呼他一聲爸爸。
就算不是爸爸，稱呼個老頭子也要比喬總好。
回神過來，眼前已經沒了喬子方的身影。聽見對方敲門的聲音，他歎了一口氣，默默走進書房。
“雁雁，收拾好了嗎？收拾好了的話，要準備和爸爸出門了哦。”
“爸爸可以進來嗎？”
屋内的千雁：“……”
果然，這個便宜爸爸對其他人和對原主這個女兒是兩副面孔。
穩了穩心神，千雁開口：“收拾好了，爸爸你進來吧。”
話落，門被推開，喬子方拎着背包走進來，對着千雁露出個大大的笑臉，微微打量千雁，就開始誇：“爸爸的小寶女，今天真的很漂亮，是最好看的小公主，等會兒一定能讓那些叔叔阿姨羨慕。”
“除了雁雁，爸爸就沒見過更好看的小公主。”
“雁雁真厲害，才四歲就能将自己打扮好，都不需要阿姨幫忙。爸爸小時候可沒你這麼厲害，真聰明。”
千雁：“……”
聽了無數彩虹屁，就數這種最稀有。
可是她觀察許願空間裡面的小女孩，滿臉開心地望着，尖着耳朵聽，還昂首挺胸，為這件事感到自豪，仿佛在回應喬子方她真的很厲害。
于是，千雁就忍了。
她過來的時候，衣服已經換好，頭發也紮好，确實是小姑娘很厲害。
這個小姑娘是沒辦法再回來，就讓對方多聽聽這些吧。
此時她竟然有一種想法，如果這個世界有轉世就好了。按照小女孩對喬子方的牽絆，說不定他們下輩子能做真正的父女。
“還有其他問題嗎？沒有的話，我們就要出發了。”喬子方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