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個裴星淮就不一樣了,出身農戶之家,身世還有些坎坷,總而言之就是小門小戶,沒什麼背景,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,有機會拉攏到自己這邊來。說不定他一開口,對方經過權衡就應了這事。
“那侯爺不如見一見這個年輕人,問問他的想法。”馮秀略有些着急說,“年齡如此符合,又這般有才華的人,蕪兒必定是滿意的。”
“早些将人拉攏過來,以免被旁的人拉攏了過去。”
蘇平魯點了點頭:“這我自然是知道,夫人放心吧,我得到的消息應該是更早一些,已經安排人下了請帖。隻要他應了這事,再不好應别的人。”
“如此才俊,可成婚了?”馮秀突然想起問,從語氣可判定她對這件事并不怎麼在意。
侯爺都說要考慮此人了,想必就算是成婚了,他的妻子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。
“據說才成婚幾個月,其妻子也是出身農戶。”蘇平魯說,據說會些醫術,但他沒太在意,小地方的人大驚小怪,沒見過大世面,“待他過來再問問這事,隻要他有意,成婚也沒什麼關系。到時他過來了,你安排蕪兒過來上茶。”
“也好,以蕪兒之姿,必定是能将他迷得暈頭轉向,不怕他不應。”馮秀說,以裴星淮的能耐,其妻子的出身應該更好才是,區區農戶出身的妻子怎麼配得上他。
千雁所租的小院子裡面,她和裴星淮正在看侯府送來的請帖。
“不知道這位安平侯的目的是什麼。”裴星淮猜想着。
“不是想提前拉攏你,便是家裡有個待嫁的女兒。”千雁說,她倒沒太在意這個,這事太正常不過,“接下來你應該會收到很多這樣的請帖。”
“那還是閉門謝客吧,要考試了,沒時間應對這些。即便要與官場的人打交道,這不是還沒考上嗎?考上了再說。”裴星淮連忙說,一想到那個場面他就頭皮發麻。
不去,絕對不能去。
去了就不幹淨了。
“你這還沒考試出結果,就給我惹出麻煩來了。”千雁說道,看裴星淮一副錯了的模樣,她又道,“不必擔心,我已經安排人去打聽這京城誰家有難治的病了,待我去給他們治一治,以後就不會有什麼麻煩。不知道當今皇帝有沒有什麼疑難雜症,最好是有點。”
裴星淮:“……”
其實這話也沒毛病,有點病好。
“安心備考吧,若能得個狀元,侯府這樣的人家也是不敢随意再拿捏你了。”
裴星淮:“嗯。”
他可是入贅給阿雁的,誰都不能想。
“哼,不過是一小小舉人,竟敢回絕了我侯府的請帖。”蘇平魯冷哼一聲,“不識好歹。”
本以為那裴星淮小門小戶出身,在收到侯府的請帖了,不管情願還是不情願,内心應該是惶恐又驚喜的,必定會來侯府走一趟。隻要人過來了,即便沒立馬應下這件事,他也能使用一些手段讓外面的人誤以為裴星淮已經和侯府牽連上了。
千算萬算,他沒算到裴星淮直接回絕了邀請。
回絕的理由很充分,不敢馬虎,不敢放松,要安心備考,上面言語也是客客氣氣,誰都不敢揪着這件事找麻煩。
但同樣的,接下來裴星淮應該不會再接受任何人的請帖了,除非是聖上親自宣見。
想到這裡蘇平魯稍微松了一口氣,裴星淮暫時不會被其餘人拉攏,他也就放心了,這期間倒是可以思索下這件事要如何處理。
“侯爺,這可怎麼辦?裴星淮這事我已經告知了蕪兒,在看了他的畫像後,蕪兒現在是滿心期待着。”馮秀憂愁道,“這年輕人可真是執拗,不管如何能過來一趟就好了。”
那樣隻要他見到了蕪兒,不可能不動心的。
他那農戶出身的妻子必定粗鄙不堪,怎麼可能比得上從小在侯府長大的蕪兒。
“稍安勿躁。”蘇平魯蹙眉思索着,“閉門謝客了也成,避免得罪人,他不會再見其餘人,等于一進京就成了孤家寡人。旁的學子就算要備考,總會出來見人,結交同好。他如此執拗就是不合群,将來真的入了官場就知道如此是不行的。”
話是這樣說,可蘇平魯也明白裴星淮要真的有本事,将來若得了聖上的青睐,隻會是旁人巴結的份兒,誰敢冷落他啊?隻期待着他入不了一甲之列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