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傅，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沒？”石松青問。
傅蘭十哪裡能有什麼想法，她所仰仗的不過是看過那本小說。因裡面有個配角的名字和她一樣，才多看了兩遍。
一開始确實還有些用，可現在她已經發現，她身處這裡時，這就是個真實的世界，變化萬千，許多事情都不是能預料的，也不是憑借她所知道的那點東西就真的能如魚得水。
真實世界是不會按照劇本發展的。
“很抱歉，石教授，關于淨化果核為什麼不發芽這事，我也沒能想明白。”傅蘭十握緊拳頭，心裡已經有些後悔，或許不該提出讓傅千雁把果核交給官方。
要是在傅千雁那裡，應該早就發芽，說不定都進入淨化果樹培育的階段。那樣的話，再過兩三年，淨化果樹就會跟着種植到各個地方去。
“一開始你可不是這樣說的。”旁邊十五歲左右的少年開口，面容上是不掩蓋的質疑。
“當初的你信誓旦旦說淨化果核肯定能發芽，”卓響認真問，“那時我就很想問，你是依靠什麼得出這個結論的，那麼珍貴的果樹，要是随便都能發芽，豈不是滿世界都是了？但被于學姐給拉住。”
說他要是搗亂，弄得最後拿不到淨化果核，他擔不起這個責任，哪怕他是植物系的天賦異能者都不行。
于學姐還說，以官方對傅蘭十的調查得出的資料，對方對變異生物确實很了解。
所以選擇相信她說的。
不管如何都要試試培育淨化果核發芽，看看是不是有傅蘭十所說的那麼神奇。
那時傅蘭十是真的很笃定，就算有些質疑的他都漸漸相信了。
可随着時間過去，眼看都大半年，淨化果核還是沒動靜，他腦海裡又忍不住冒出最開始的疑惑。
傅蘭十到底是怎麼判定，淨化果樹有那種神奇作用，為什麼當初會笃定能将淨化果核培育出來呢？
他還記得當時去要淨化果核時，傅千雁也問過，對方怎麼就确定真的能培育出來，以及為什麼不留給傅千雁自己培育呢？實際上如果真的那麼容易，傅千雁不交出來，自己培育也是可以的。
大家都不是傻子，傅蘭十提出交給官方多少是有些心思，不僅僅是因為官方的人更專業，培育會更快速。但那時她描繪出來的淨化果樹能力太神奇，太強大，官方既然知道了，肯定會想辦法從傅千雁那裡将淨化果核給交換到手。
面對卓響清澈又認真的目光，傅蘭十輕輕捏了下拳頭。
這個她自然解釋不了，總不能和他說，她是看過小說的事情吧？這事肯定不能透露。
周圍這些人都是心性比較純粹的研究者，不會将她怎麼樣。可這個世界壞人也挺多的，消息傳出去她麻煩就大了。
“隻是一些特殊感應。”傅蘭十說，不管他們信不信，她隻能這樣解釋。
“小卓，”于悅悠拉住了還想問話的卓響，“你應該明白想象和結果還是有差距的，不要為難人了，蘭十小姐應該也是希望淨化果核發芽的，沒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。”
“蘭十小姐以後要是不确定的話，與人說話還是留三分餘地比較好，不然會惹很多麻煩的。”于悅悠又對傅蘭十說，她沒在這些事情上多牽扯，而是對卓響說，“小卓，今天我們再試一次吧。”
“一直嘗試下去真的會發芽嗎？”卓響已經不管傅蘭十了，他剛剛隻是因為對淨化果核一直不發芽而失落，忍不住想起傅蘭十之前的信誓旦旦。
或許，也有幾分遷怒吧。
對方形容出來的作用，對人類來說太重要了。
要是淨化果樹真的培育出來，他們又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，土壤都能得到淨化，那些變異生物也要退避三舍，逐漸消失掉。
那是多麼美好的世界。
他今年十五歲，因智商很高，又加上是異能者中的天賦者，對五歲以前的記憶依舊很清晰。
他還記得那個不算特别幹淨，卻遠遠比現在處處都被感染和時刻都要經曆危險的世界要美好得多。
“隻要這果核在一天，我們就要試一試，不是嗎？”于悅悠笑着說，“就算我沒有說這話，小卓也不會放棄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