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漠沉也是滿臉錯愕，張望着四周，根本找不到陳十方的身影了。
之前要有多感動，現在對陳十方他就有多憎惡。本以為是個悲天憫人心懷蒼生的道長，萬沒想到是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。
但這也恰恰證明喻千雁實力強悍，世間怕是再沒敵手。
就在這時，千雁說話了：“來這裡打攪了哀家就走，也不問問哀家同意不同意。”
話落，千雁在半空中抓了一張符，對着遠方丢了出去，符冒着光芒刹那消失在衆人眼前，不知道飄去了哪方。
但不過瞬息間，衆人聽見了遠處傳來一聲慘叫。
緊跟着，一個人影從天空砸下來，還将地闆砸了一個大坑，揚起一片塵土。
待塵土散去，砸到地上的人不是陳十方又是誰？
陳十方自然無事，隻是受了傷，傷得不算輕，卻也沒昏迷過去，正在地上痛苦悶哼着。吃進嘴裡的塵土嗆人，他跟着咳嗽了好幾聲，地上的塵土又跟着飛揚起來。
看着地上的陳十方，楚漠沉痛恨又有些失望。
剛才陳十方臨陣脫逃令他惱怒，可未必不是個翻身的機會。隻要陳十方記着與喻千雁的仇恨，遲早有一日會回來。
沒想到這樣都沒能逃脫。
楚漠沉身體冰涼，下意識往千雁的位置看去。千雁注意到，擡眸瞧了他一眼。
這一眼不見有什麼情緒，楚漠沉卻讀懂了其中含義，為此手腳都僵硬起來。
他找陳十方來對付她，如今敗了，她會如何呢？
每次都是依樣畫葫蘆還給他，這次她還是如此的話，會怎麼還回來？
楚漠沉站在原地也沒走，陳十方都跑不了，他現今連武功都沒有，能跑去哪裡？本來就跑不掉，與其被人看到狼狽，不如留在原地好歹有幾分體面。
千雁沒再看楚漠沉，一個不重要也不怎麼有用的角色罷了。
該死的。
楚漠沉又看懂了她的眼神，鄙夷，無視，視他為蝼蟻。
他乃天下之主，除了她，誰敢用這樣的目光看他？可被她如此看着，他竟是半句話都不敢說。指甲已經深陷手心，掐得出血，楚漠沉依舊感覺不到疼痛。
他明明是天子，如何會落得如此？
千雁起身，楚漠沉一下回神過來，雙目警惕。
她要做什麼？
見千雁不是沖着他，而是走向陳十方，楚漠沉稍稍松了一口氣，接着又十分惱怒自己的表現。
他不該怕，他不該怕的。
可面對如此存在，他如何不怕？
“妖道，你竟然到皇宮裡面害人。”陳十方已經看到千雁了，隻是現在他無法起身，原本想說什麼，可千雁先一步開口了，還叫他妖道。
什麼害人，他是來平亂的。
“皇帝，哀家已經将妖道收拾了，你還不叫人将其抓進大牢裡面？”千雁找到楚漠沉的位置，還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，“把你那些侍衛叫進來吧，哀家将這妖道的修為廢去，先關他進大牢，哀家稍後親自去審問。”
“幸好哀家當年和高人學了兩手，否則還真的無法應對這妖道，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