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她是為完成喻月薔的心願而來，弄一弄這幾人便可，不會傷及無辜人。
若她刻意攪亂延續三百年的命運線，就有許多人因她這個決定吃苦。其實人都會死，她活得太久，也不是特别在意誰的生死。
不過她明明可以不傷及他們，為什麼要去做呢？
喻月薔生性善良，受現代教育，想來也不會為了報複這幾個罪魁禍首去禍害其餘人。她就是個無辜受害人，應該是最能體會。
所以，千雁折中想了下。
大乾因她延續三百年又如何，天下太平對更多的人來說是好事。喻月薔應該愛太平，這個世界穩定了，她這個任務者也能得到不少好處。
若是将她的名聲宣揚出去，那好處是更多。
而這幾人，活着的時候叫他們難受着，即便知道大乾能延續三百年，恐怕也不會太高興。
回神過來，千雁垂眸，目光落在陳十方那張慘白的臉上：“你雖敗了，廢了，要短命了，可是你有一件事還是如願了。”
聽着這些平淡話語，陳十方臉頰不受控制地抽了抽，他都這麼慘了，還有什麼能如他的願？
“因哀家的存在，這大乾恐怕真的能延續三百年，你說是不是如願了？也不枉費你們這樣費盡心機。”
“可惜你無法借助如此昌盛的國運修煉了，很快天下百姓都會知道你是妖道，你是來害大乾的。”
“哀家才是幫大乾的人。”
陳十方不受控制吐出一口鮮血，好氣人。
“不知道皇帝會編個什麼故事，應該沒你好事。”
陳十方喉嚨又是一陣腥甜。
真的好氣人。
他本想借助國運修煉，卻是沒預料到大乾是延續了，不僅借助不了國運，他還會落得如此下場。
早知道如此，他又何必費這功夫呢？
白忙活一場什麼都沒得到，修為被廢，名聲盡毀，他圖個什麼？
“妖道，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。”
陳十方深吸一口氣，他不是妖道！
陳十方埋下頭，不去看千雁，顯然是不想說。本以為這樣她無法奈何，哪知道千雁的手段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。
“想被搜魂嗎？”
一般情況下千雁不喜歡搜魂，倒不是搜魂後果問題，她有搜魂之後不會讓人變傻魂飛魄散的法子。
隻是就這點事，也不太重要，她不想去對方的記憶裡面翻找，免得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，污染她的眼睛。
她和許願者之間的契約比較特殊，不是所有記憶都會明明白白擺在她面前，她隻用看需要的記憶就好，一些隐私的事情，隻要她不想關注就像是遮了一層簾子。
陳十方不清楚千雁是真的會搜魂，還是詐他的。
但他不敢賭。
他擡起頭來，面對千雁那張毫無表情的臉，最終認命了。她實力強大，是他完全無法企及的，陳十方有一種直覺，她展示出來的實力不過分毫。
現今掙紮也無用，不如就老實交代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