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雁說：“你們都是幾十歲的人了，工作和家庭要怎麼調節，确實是你們自己要想的事情。”
“媽，看你說的，這是把我們都當外人了啊，我們知道以前忙着工作，沒将你照顧好。之前發現你不見了，我們才是真的後悔，早知道就應該留一個人在家裡陪你的。”程素蓉說，“幸好你沒事，要不然啊，我們得愧疚一輩子。”
“媽，我們商量了下，”姜萬宏說，“以後會每家出個人每個月抽十天專門陪着你，你養我們到大，這些都是應該的，這樣我們也能安心些。”
姜萬梅和姜萬傑連忙附和，表示他們也想多一些時間陪着千雁。
千雁說：“我這裡不需要你們陪伴，你們不用耽誤工作來陪伴我，我有人陪。”
“你們家裡開火開得少，你們打包回來的那些我吃不慣。”
“你們年輕人不吃早飯，我這個老太太得吃。”
“房間太小了，我也住不習慣。”
程素蓉說：“我們把工作的事情調節下，以後就在家裡開火了，其實這事我早就想和萬宏商量下的。”
姜萬宏接話：“是的，經常吃外面的我也吃得胃疼。”
“你們做得也不好吃啊。”千雁直接說，“比酒店裡面的差多了，我喜歡酒店裡的飯菜，最近兩天吃得特别好。”
程素蓉姜萬宏：“……”
“媽如果喜歡住大一點的房間，可以住我們那間去，我們以前也不知道你喜歡大一點的。”姜萬梅開口，“我和文朝去書房，把書房搬到媽原來住那個房間，怎麼樣？”
“住不習慣了。”千雁搖頭，“現在我住的酒店卧室都比你們整套都大，住了這樣好的，再住沒那麼好的，真的不習慣。”
姜萬梅周文朝：“……”
姜萬傑有些可憐兮兮地開口：“媽，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們了？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和我們一起住了？”
“我原本打算辭職在家裡寫小說，這樣就能天天和你相處了，沒想到媽不願意了。”
千雁瞥了他一眼，說：“三十六歲的人了，怎麼還不能成熟起來？記得我嫁到姜家時，你四歲吧？那個時候都斷奶好幾年了吧，怎麼還越長越回去了？”
“還辭職寫小說，你小說能賺到工資的兩倍嗎？不能就是想逃避現實，别找要陪我的借口。老三，你還有一個家庭要養，成熟點。”
“你越是這樣，我越不能慣着你！”
姜萬傑：“……”
茶樓包間裡面人數不少，卻有些安靜。
姜萬宏等人被千雁挨着訓了一頓，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。在他們看來，應該是老太太沒消氣才這麼說。想到這個他們就腦袋疼，這回老太太的氣是有點大。
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哄。
主要是在他們的認知中，老太太就沒生過氣，對他們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，甚至還帶着幾分讨好。
他們都沒想過，老太太還會生氣這回事。
程素蓉反應還算快，她往千雁身邊湊近了些：“媽，我知道你現在不少住的地方，我們接你到家裡住，是想盡盡孝心，沒别的意思。你說不少人照顧，那我們就不辭職了。但是……”
話到這裡，程素蓉觀察了下千雁的反應，實在是看不出什麼。
其餘人都聽得認真，也在偷偷關注千雁的表情。
“媽，現在你住家裡不習慣了，可我們總不能對你不聞不問吧，身為子女也是該時常去看望你的。”程素蓉補充，“還是怪我們幾個沒什麼本事，家小，沒讓你住得舒服。”
千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，說：“小倒是無所謂，比起農村的房子好得多，主要是你們上班又忙又累，你們自己都顧不上，别說我這個老太太了。現在我有住的地方，你們也不用擔心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