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他問：“那不知道淩小姐需要什麼感謝？”
“再請我吃一頓飯吧。”
衛淮笑容不減：“那本就是應該的。”
如果真的能發生奇迹，他就能重新投入工作，然後也不用再擔心貴不貴的問題了。
但真的會有那樣的奇迹嗎？
他反正是沒見過。
她果然是在安慰人。
菜上來了，都是以清淡為主。味道也确實不錯，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很愉快，最近一直都沒什麼胃口的衛淮，在吃下第一口時就覺得食欲大開。等他吃下兩碗米飯的時候，自己都有些震驚。
在檢查出病症之前，他的胃口就不怎麼好了。等真正确認了後，口味是越來越不好，就算硬塞進胃裡，最後還是會難受地吐掉。
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一頓中，吃下兩碗米飯，沒有半點不适，隻覺得很滿足。
這時他才回神過來，桌上有大半的菜都是他吃掉的。
每一份分量不算多，可加起來也算是他胃口很好了。
“不好意思，明明是請你吃飯。”衛淮搖頭笑了笑，或許是人之将死，雖然有點尴尬，對他來說卻算不得什麼了，“你喜歡吃什麼？再上一些？”
“我差不多了。”千雁說，“倒是你，還有什麼喜歡吃的，可以再點一些。”
“我也飽了。”
今天食欲大開，其實衛淮有些珍惜這樣的情況。
但他的胃确實隻能裝下這麼多了，再吃會難受的。
就算是現在，他已經很滿足了。本來他味覺都喪失了些，在最後的日子裡，還能品到美味的食物，是值得高興的事情。
最後結賬，衛淮發現在這裡吃一頓也不算貴。
可能從前他會覺得有點貴，性價比不高。
但對于一個将死，手裡還有點存款的人來說，剛剛好，難得能吃下食物，他決定在這邊多待兩天，等下去找個安靜的酒店住下，明天再過來看看，還能不能吃得下。若是能吃得下，他就多待幾天。
“住在什麼地方？”千雁問。
衛淮正在手機上搜，随後報出一個酒店名：“剛在這裡訂了個房間，位置稍微偏僻，看評價還不錯。”
千雁沒幹涉他想住什麼地方，隻将人送了過去。
“淩小姐，加個好友，再留個電話吧。”
“如果真的發生了奇迹，我第一時間就聯系你。”
下車後，衛淮突然轉身摸出手機。
不知道為什麼，他有一種很異想天開的直覺，好像奇迹真的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了。
就比如今天，他吃了很多食物，吃得很滿足，并且沒有一點難受，哪怕身上隐約會有疼痛感，可他就是覺得不是那麼難受。
這對于一個絕症晚期病人來說，這是不可能的。
交換聯系方式後，目送千雁的車子離去，衛淮才走進酒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