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秋時節的冷雨打濕了蘇顔甯的臉,沿着衣領袖口往裡滲去。
她愣在原地,看着那輛車駛出自己的視線。
不多時,另一輛車開進來,劉秘書撐着傘匆匆走來,替她擋住。
她擡起頭環視了一圈,薄唇緊抿,提腳往路邊走去。
車裡開着暖氣迎面吹來,身上的寒意慢慢被驅散。
被雨打濕的衣服卻緊貼着肌膚,濕潤而黏膩,極為不舒适。
劉秘書拿出後備箱的幹淨衣物,蘇顔甯看都不看,面無表情地叫司機開車。
一路上,車廂裡安靜地隻剩下呼吸聲。
進了城區慢慢熱鬧起來,司機壯着膽子問了一句接下來去哪兒。
久久無人應答,車越開越慢。
劉秘書身上都起了一層冷汗時,蘇顔甯才擠出兩個字。
“酒店。”
兩個下屬都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氣。
等到達目的地,把人送到酒店房門前,就飛快地溜走了。
房間裡隻剩下蘇顔甯一個人。
她穿着濕衣靠在沙發上,脫下外套随手丢在地上,擡手按了按眉心,卻按不住腦海裡紛雜的思緒。
上次餐廳一别後,也不知道為什麼,她做什麼都不順心。
小到每天喝的咖啡,開會後呈上來的記錄,大到談合同時的交際應酬,蘇家家宴的籌備安排。
身邊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,無論誰來,她都覺得都不如陳墨言。
除了生活工作中的種種不方便,夜晚的夢境,她也時常夢到他。
有時候是一些曾經發生過的往事重現,有時候是荒誕而離奇的冒險,每個夢裡,陳墨言都會出現,沉默地跟在她身後,依然叫着她蘇總。
此外還有一些她難以啟齒的夢,夢裡的陳墨言不這麼叫她。
有時他叫她名字,有時則叫她,老婆。
而在這些夢裡,她們的身份是夫妻。
他會像普通丈夫那樣,早上幫她熱牛奶,出門前送上一個臨别吻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