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去救韓茜,會議剛開始沒多久就暫停了,隻有挪到現在。
南時抽了一下嘴角,果然是個工作狂。
從知道男人被抓的一刻,林小滿就有些不淡定了,她緊張的握着自己的手。
雖然和男人聯系時用的号碼沒有登記在冊,但韓茜背後畢竟是傅西深,誰知道傅西深能用什麼法子找到她呢。
整個晚上,她都心神不甯,喘不過氣來。
她起身,通過窗戶的反光,看到了臉色蒼白的自己。
傅西深是老夫人的親孫子,如果真要在她和傅西深當中選一個,老夫人肯定是站在傅西深那邊。
所以她的處境十分危險,如果傅西深對她出手,老夫人保全不了她。
林小滿穿着病号服下床,病房裡的窗戶沒有關,大風一直往裡面灌,她寬大的病号服都鼓了起來。
自從知道那個捐腎的女人被傅西深綁回去之後,她就消瘦了十斤,整日整日的掉頭發。
一方面是病情在惡化,一方面是心理作用。
她将窗戶關上,看了一眼時間,是半夜三點。
這會兒大家都已經睡着了,走廊上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,她擡腳往樓上走,去看望已經變成植物人的女人。
這家醫院她太熟悉了,所以她走的地方全都避開了攝像頭。
病房裡的女人衰老瘦弱,年輕時候吃了太多苦,看着比同齡人老了好幾歲。
林小滿在她的病床邊坐下,握着她的手,淡淡開口。
“媽,我這輩子一直過得渾渾噩噩,做過好學生,也受過萬人遺,我以為把甘甜苦楚全都嘗了一遍,可是遇上那個男人,我才知道這世間最大的悲痛是哀莫大于心死,我愛他,很愛很愛,我必須用盡所有力氣,才能離他更近一點,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吧,等我成功了,我會在你的墳前多燒兩柱香,以後每年都來孝敬你。”
她說完,緩緩将手伸向了女人的透析管,眼裡帶着一絲狠毒,“你别怪我,隻有這樣,老夫人才能完全站在我這邊,我才有機會走進那個男人的視野,你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,肯定十分痛苦,讓我為你解脫吧。”
透析管被拔掉的一瞬間,女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灰白扭曲,身子也痙攣了起來,劇烈喘氣。
可是林小滿無動于衷。
女人掙紮了整整五分鐘,緊繃的身體才突然一松,旁邊顯示器上的波浪變成了一條沒有生命的直線。
林小滿彎唇,緩緩離開。
媽媽一死,老夫人會更加憐憫她,心裡也會更加内疚,所以就算傅西深真的知道今晚的事和她有關,也不敢對她怎麼樣,老夫人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她的。
她的人生灰暗,傅西深就是她今後的陽光。
她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,人啊,就跟樹一樣,越是向往高處的陽光,它的根就越要伸進黑暗的深處,流血和犧牲都是必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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