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禮堂沒哭。
看着那些拿着錢給我媽哭墳的人心煩,偷偷溜出來。
在一個街角看見了一個渾身是傷的孩子。
他倒在巷子力,眼神都朦胧了。
我好奇蹲在他面前。
他忽然抓着我的手,
問我是來接他回地府的人嗎。
我好笑掰開他的手,沒好氣說我是你爹。
他看着我的臉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看他頭頂開了個口子,
血水凝結成塊黏在臉上。
大半張臉都是,簡直看不出什麼樣子了。
我忽然善心大發,
送他去了最近的小診所。
診所裡面沒有麻藥。
縫合頭上的傷口的時候,
他抓着我的手悶哼,問我能不能等他醒過來。
本來就是萍水相逢,我沒當回事,
就當時給我媽積陰德了。
回頭給診所醫生留下一個号碼,
我對着痛到快暈倒的他說。
「以後要是想感激我,給我寫信知道嗎?」
其實這隻是一個騙他乖乖縫針的謊話。
我轉身離開,參加我媽的葬禮後連夜回了英國。
那個痛到迷糊也要抓着我的手,說等着他的男孩被我忘在腦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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