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聲說,「我願意認盞盞為主人,甘之如饴。」
話音将落,他滾燙的吻也跟着落了下來。
這麼些天,他侍奉我一直侍奉得很好,此刻亦如是。
我很快覺得腦袋發暈,也因此忽略了——
在說這句話時,他并沒有叫我公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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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色令智昏,大概就是看到林昀那張臉,我就被蠱得暈頭轉向,三兩句便答應了他許多過分的要求。
其實我也不是沒有提出過疑問:「你為什麼懂這麼多花樣?」
林昀便垂下眼,語氣難過:
「在南風館待了多日,雖然見識過,但身子尚還清白着。不過若是公主介懷的話——」
「不介懷不介懷。」
我趕緊說,為表誠意,還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大口,「你既已将清白給了我,我必不會辜負你。」
林昀挑着眉梢,笑容瑰豔,說要為我撫琴。
琴音潺潺,我喝着青梅酒,出神地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。
流落民間這些年,我的日子過得不算好。
小時候被養在村裡的善堂,幾乎沒吃過幾頓飽飯;
後來稍微大點,自己學着耕田養雞;
再後來,我及笄,想嫁人,然後正好遇上陸雲州。
其實不是看不出的,救下他時,他拱手沖我道謝,眼睛裡藏着恰到好處的嫌棄。
我那時也确實不是很整潔,粗布麻裙,發間插着竹簪,汗水把額發浸得亂七八糟。
但陸雲州一襲青衫、身染墨香,卻也肯陪我提着鐮刀上山割草。
我總以為,隻要全心全意陪着他,說不定他也會喜歡我。
即便後來成了公主,依舊與齊都城格格不入。
我那位父皇其實也挺嫌棄我,賜了公主府後,就幾乎沒召見過我。
想得出神,竟沒留意琴聲何時停了。
林昀走過來,跪坐在我面前,輕輕擡起我的下巴:「公主怎麼哭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