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外人不行,所以,我是盞盞的内人,是嗎?」
我用力點頭,接着在盛昀突然綻開的、豔麗到極緻的笑容中,察覺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觸感。
微微一僵,我下意識想逃,卻被他勾着腰肢拽回來。
盛昀将下巴抵在我肩頭,吐露的氣息急促又滾燙,語氣卻十分無辜:
「怎麼辦,盞盞,聽你這麼說,我興奮了。」
「……」
「盞盞,難受。」
「……你變态吧盛昀。」
他楚楚可憐地望着我:「公主不喜歡我這樣嗎?」
「……喜歡。」
我終究認命地伸出手,「算了,喜歡你這個變态,我也不是什麼正常人。」
深夜我躺在盛昀懷裡,幾乎沒什麼力氣說話。
卻還惦記着心裡的疑問:「盛昀,我想知道林家的冤案,究竟是怎麼回事。」
盛昀的手忽然停頓在我發間。
我不确定地問:「是不能說的,是嗎?」
「……沒有,隻是不想你聽了害怕。」
盛昀的嗓音很輕,落在凄清的夜色裡,裹挾着蟄伏暗流中的恨意:
「我母親出身将門,是大周戰功最為顯赫的女将軍,可以說,盛長峰的皇位便是她和林家一手扶持上去的。隻不過林家戰功越顯赫,他心裡就越忌憚,想方設法試圖将她囚在後宮。」
「我自小便不長在皇宮,反而林家去得更多一些,一直到十三歲那年。」
「他自覺皇位已經穩定,不再需要林家,于是設局先是捏造林家謀反的罪名,又戕害我母親,她固守南疆,又被撤去援軍,孤立無援之下,被入侵的蠻族賊子……分而食之。她臨死前做的最後一件事,就是命最後一個心腹下屬,把我帶出了那座死城。」
窗棂外傳來幾聲凄厲的鳥鳴。
我打了個寒噤,隻覺得心頭發冷,又有種奇異的憤怒,烈焰一般在心底燃燒開來。
「盛長峰不想背上弑子之名,所以故作大度地饒過我一命,卻還要用我替他但林家世代忠臣,卻自此背上了亂臣賊子的罵名。」
盛昀的聲線裡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脆弱,
「盞盞,我想報複,還想讓林家沉冤昭雪。可即便我把那些分食她的蠻族賊子全殺了,卻依舊報複不了真正的仇人。」
我攥着他冰冷的指尖,低聲道:「會有機會的,就快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