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栩栩的視線淡淡從保姆身上掃過,這才看向床的正中央。
床上,面容恬靜的小姑娘此時正安安靜靜睡着,半點沒有古錦榮說的發瘋抓狂的樣子。
“昨晚她鬧得太厲害,實在沒辦法,家裡人給用上了鎮定劑,直到天亮她才終于安靜下來。”
古錦榮解釋着,上前輕輕摸了摸孩子的額頭,眼中流露出幾分心疼。
對着孩子時,倒确實是一個父親的模樣。
姜栩栩隻定定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古馨然,這才重新掏出那枚已經呈現暗紅色的平安符。
看到那平安符的瞬間,古太太臉上明顯露出幾分厭惡,下意識擡手護在自家女兒左右。
一旁的保姆同樣有些緊張地看向她,仿佛也是害怕她會用邪術害人一般。
姜栩栩沒有理會二人眼前的戒備,隻徑自解釋,
“在來的路上我已經确定,這個平安符是被人用豬血浸泡過才導緻失效,但豬血隻是普通的豬血,并沒有緻使人發瘋的作用。
對方大概隻是不希望我的平安符繼續用在孩子身上,或許是不願意傷害孩子,又或許是,不懂得玄術方面的講究。”
古錦榮聞言,卻是擰眉,沉聲反駁,
“那人害得馨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,分明就是沖着害我的孩子來的!”
姜栩栩看向古錦榮,隻重複道,
“我說了,被豬血浸泡過的平安符沒有緻使人發瘋的作用,動手腳的那人隻是想要搗亂,大概,她也沒想到會有昨晚那樣的情況發生。”
她說着,故意頓了頓,視線忽的落在旁邊的保姆身上,杏眸涼涼,
“這位阿嫂,我說的沒錯吧?”
姜栩栩這話轉得突然,屋内幾人先是一愣,下一秒,所有人的視線皆齊刷刷看向了旁邊的保姆,其中古錦榮的目光尤其犀利。
保姆臉色刷的一白,似是十分緊張無措,看向姜栩栩,
“你、您這是什麼意思,我、我聽不懂……”
“能夠接觸孩子,從她身上拿走平安符又戴回去,且讓古先生和古太太沒能留意的,你大概是趁着孩子洗澡的時候摘下護身符動的手吧?”
姜栩栩說得笃定,保姆聽到她那話的反應又過于心虛慌促,古錦榮哪裡還不确定是誰動的手腳。
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不對女人動手的規矩,一把揪住保姆的衣領子就将她扯得遠離女兒的床邊,随即厲聲質問,
“她說的是不是真的?是你給馨然的平安符動了手腳?!”
“不、不是我,不是我,先生,太太,你們知道我從小看着馨然長大的,我怎麼可能會害她,真的不是我……”
保姆聲音顫抖着,不住解釋,然而哪怕她極力否認,眼底的心虛依舊沒能逃過古錦榮的眼睛。
古太太也似乎終于從驚詫中反應過來,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貴夫人的體面,尖叫一聲朝着保姆撲了過去。
“為什麼?馨然那麼喜歡你,我們家也自認沒虧待你,你怎麼可以這樣做?!”
保姆冷不丁被打了一巴掌,當下有些崩潰地跌坐在地上。
“我沒有真的沒有要害馨然,先生太太你們相信我,那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,我怎麼會害她……我隻是,隻是不想讓她好得那麼快而已……”
“為什麼?!”古錦榮沉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