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蒼辚在聽到惡念後面色稍凝,但看向蒹葭的目光卻明顯緩了兩分。
也罷,就算她剛才不出手,對于背叛鳳凰與殺害同族的離烏,他也是要替鳳凰一族代為處置的。
沒有再糾結離烏的問題,蒼辚轉而将視線轉向褚北鶴,好半晌,才問他,
“褚悲,他怎麼了?”
姜栩栩聽到褚悲兩個字先是一愣,以為他叫錯了名字,隻一瞬,又很快反應過來,意識到對方喚的是褚北鶴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。
天元朝皇帝,褚悲。
褚北鶴感應到對方與這具身體淡淡的連系,隻道,
“我進入這具身體的時候,他魂魄已被禁锢,氣息将無。”
如果不是他的神魂進入這具身體,褚悲的身體或許已經死去,屆時被禁锢的魂魄也隻能随之成為孤魂。
而眼下,禁锢的魂魄雖然被他想辦法解除,但依舊需要養魂。
這一點,褚悲和鳳柃柃并不相同。
蒼辚聽着他的話,隻身形一閃,整個人瞬息間來到褚北鶴身前,伸手,輕輕感應。
查探到褚北鶴那與自己相似的神魂,蒼辚神色稍頓,很快略過,轉而查看褚悲的情況。
确定褚北鶴所說非虛,蒼辚神色不見太多情緒,隻沉默半晌,扭頭,對蒹葭道,
“天元朝将有大禍,我要暫時留在此處,不能跟你回去了。”
聽到他說不跟她回去了,蒹葭皺了皺眉,似是有些不滿,而後拖着雪色長發上前,盯着他,
“天元朝和這皇帝有禍,與你何幹?
便是山河覆滅,那也是他們命中有此一劫,你幹涉太過,就不怕引來天道降罰?!”
蒼辚聽着她一字一句的認真警告,半晌,隻道,
“便見天道降罰,我也認。”
蒹葭似乎是被他這個态度氣到了,呼呼轉身就要走,走了兩步,又覺得氣不過,一尾巴啪的一下朝他腦袋甩去。
就見,剛才一尾巴能将離烏拍成齑粉的狐尾,落在蒼辚腦袋的力度就跟撓癢癢似的,除了留下一兩根狐毛,前者連頭發都沒亂半分。
蒹葭瞪他一眼,見人依舊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,幹脆扭頭又瞪一眼姜栩栩和褚北鶴。
姜栩栩、褚北鶴:???
關他們什麼事?
蒹葭才不管關他們什麼事,瞪完人,扭身就走。
而就在她轉身的瞬間,姜栩栩和褚北鶴眼前畫面同時一轉。
原本春日院景恢複白雪覆蓋的模樣,連帶着原本守在院子裡外各處的護衛軍和宮人也再次出現。
所有人神色如常,似乎并不知曉剛才發生過什麼異常。
對于君王和鳳家小姐的出現,所有人也隻眼觀鼻鼻觀心,不敢直視。
而此時站在姜栩栩和褚北鶴身前被留下的蒼辚,手裡依舊托着那顆鳳凰蛋,但身形已經隐匿不叫尋常人察覺半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