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卻是笑得顫抖。
「師父,這就是你的仁愛之道,你可是為你的仁愛喪了命。
「我早說過了,修真界弱肉強食,強者殺人如同剁白菜一樣,最強的人才能制定規則,你對旁人仁愛,旁人不會對你仁愛。所謂的仁愛和強勢都是道的一種,都是為了修仙服務,可若是本末倒置,自然背離自己的道。」
淩不語從棺木中拿出陪葬的法器法寶,拿走掌門傳世之劍。
「你做什麼!那些法器是師父的陪葬!那把劍是掌門之劍,下一代掌門才可以拿!」
「人都死了,一捧塵土罷了,要這些有什麼用,倒不如給我用來為他報仇,物盡其用。劍是好劍,要殺人才好。」
「你要做什麼,你我都隻是元嬰期大滿,那三位是化神期,你現在去就是送死!」
「師兄,你可願助我?」
「你是去送死,你能不能别這麼狂妄!」
「師兄,可願助我?」
齊若看着她,她依舊是以往那副樣子,或者是她一直都是這副樣子。
「怎麼做?」齊若問她。他也是血性男兒,想為師報仇。
「大辦師父的葬禮,宴請賓客,待到賓客入座,關門上鎖,控制整個明月宗,殺他們個片甲不留。」
齊若着手操辦葬禮,淩不語拿走了明月宗所有的丹藥。
那是唯一一段時間,齊若和淩不語和平相處,不帶怨恨的,不帶嫉妒的,像尋常師兄妹。
待賓客滿席,淩不語提着劍走進去,齊若關上門,安排諸位弟子守好明月宗,不讓任何人進出。
淩不語服下三十二枚丹藥,冒着經脈破碎、爆體而亡的風險強行進入化神期,與三個兇手厮殺四天四夜,最終險勝。
齊若帶人殺了三個兇手帶來的八百弟子,回宗門時已經是廢墟滿地。
看見齊若回來,剩下的賓客求他打開明月宗的禁制,讓他們離開。
「我們與這件事無關,我們一直很仰慕九華子。」
「她是個瘋子,她是個瘋子!」
齊若随衆人的視線看過去,淩不語已經不成人形,鮮血遮面看不清臉,右手軟綿綿地垂下,顯然是斷了,衣袍被血浸濕,一步一個血腳印。
可她的聲音還是沒有一絲顫抖,全然如常:「衆位,今天的戲好看嗎?」
沒人敢說話,修真界不要命的瘋子常見,可被天道青睐的瘋子不常見。
她身上萦繞着天道的宏光,顯然是天道覺得此女前途無量,道心穩固,天道對于她勘破天機,窺見真相的褒獎。
齊若放他們離開,淩不語撐着劍不讓自己倒下,等人全走完,才噴出一口血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