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身就有腺肌症,再加上長時間接受的家暴,身體脆弱不堪,肚子疼痛難忍。
等她蘇醒過來,醫生告訴她,她的子宮破裂,已經切除了子宮。
甯桂香茫然地盯着窗邊,她,再也不能做媽媽了。
她開始回想她犯下的錯事,她走過的這些年的路。
如果,她一開始不虛榮心,不用甯芙的詩集發表報刊,或許這個家暴男人就不會看上她的“才華”。
如果,她可以早點看清楚這個男人的真面目,而不是看中他體面的職位。
再如果,她能夠反抗懦弱的原生家庭,及時離婚……
現在也不會徹底喪失一輩子當媽媽的機會……
如果……
如果……
甯桂香追溯了很久,她掩面痛哭,如果,她不頂替堂妹甯芙上學的名額就好了!
是她錯了!
甯桂香出院之後,費勁千辛萬苦,以及回憶起最後一次見到甯芙的畫面,她說想出去走走,去一個偏僻的地方,甯桂香找到了已經建了一所學校的甯芙。
她崩潰的和甯芙訴說這些年的經曆。
她崩潰的說,是她錯了,不該一開始冒名頂替她的名字。
甯芙說同情甯桂香,但也同情不起來。
畢竟這個堂姐,是頂替了她辛辛苦苦上學的名額,如果不是去找這個堂姐,她也不會邂逅城裡的鄭國深。
“我現在得到了報應,我已經徹底和我爹娘斷絕了關系,我想要和你一樣重新開始。”
甯芙說,“堂姐,你現在說這些,又有什麼用,我現在,用你甯桂香的名字,生活的很好,不用怕别人會找到我了。”
甯桂香痛苦的搖頭,“真的很對不起你……阿芙,我要是能幫你什麼忙的話,你就盡管說。”
“算了吧,你子宮都切了,你還能幫我什麼忙呢,我的兩個孩子都死了,我沒有任何牽挂了,我們都是半斤八兩。”
“那我幫你去找鄭國深,我幫你去讨伐他去,憑什麼對你這樣。”
“算了吧,”甯芙還是這句話,雲淡風輕的冷漠,“我已經不想再提他、見他、面對他,我和他,不拖不欠,永世不得見。”
甯桂香痛心不已,知道甯芙還是不肯原諒她。
她臨走之前,給甯芙一串地址,“你要是有什麼困難,就給我打電話,或者,聯系我啊……我的手機号,不會變的。”
回憶結束。
回到了現實之中。
甯芙緩緩地勾了勾嘴角。
“然後,我就以我堂姐甯桂香的名字,生活在那所偏僻的鄉村,收養了一些留守在家的女孩,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女孩,我對她們說,女孩無論什麼年紀,都要有自己的事業,不要想着要依附另一個人生活,也不要放棄事業,因為,在你沒有成功之前,你的愛人,很有可能會抛棄你,随時、随地。”
說着。
甯芙掃了眼沉默的鄭燕和鄭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