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個男人,應該承擔起本應屬于你的責任,而不是推卸責任。”
厲文弘無動于衷,厲璟辰離開了,鄭燕也很快走了,厲文弘隐約聽見鄭燕罵了他一句,他會為此付出代價。
人走茶涼……
徒留厲文弘一個人呆在這冰冷的親子鑒定走廊。
終于,他痛苦地嗚咽出聲……
…………
“啊!啊!啊啊啊——!”
陶思遠像是一個瘋子一般,對着黃浦江大喊!
路過的行人如同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,他全然不在乎這些目光,一遍喊叫一邊用力地捶打着欄杆,手仿佛沒有痛覺,任由眼淚滴落下去。
終于,在一陣呐喊和發洩之後,他的後背緩緩地靠着欄杆,像是一具丢失了靈魂的軀殼,呆滞地看着地面。
他的背後就是滾滾江水,遠處是高聳入雲的的東方明珠,他整個人顯得那麼渺小。
渺小到,他覺得他不該來到這個世界。
他這個人從頭到尾,都是一個錯誤。
他是厲文弘的兒子。
他不是厲遠峥的兒子。
這麼多年他一直認錯了人,也恨錯了人,他媽媽騙他,隐瞞他,他的親爸不肯承認他亦或是不敢承認他。
他的存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。
可是啊,他真想光明正大地活着啊!
他本就不想再叫這個惡心的名字了,現在更加不想。
沒人問問他願不願意來到這個世界,不顧他的意願把他帶來了,卻一次次欺騙他,他到底做錯了什麼……
淚水再次沿着陶思遠的眼眶滾落。
起風了,吹蕩着這平靜的江面。他回頭看去,身後就是繁華的上海灘,然而這美麗的景色他忽然沒有心情欣賞了。
他多想跳下去,這樣就不會痛苦了,可是啊,他媽媽還在病房,他不能死,他死了的話,他媽該怎麼辦呢,他隻能呆呆地坐着,坐了好幾個小時。
晚霞染紅了江面,風也變涼了。
感覺到一道身影将他籠罩。
陶思遠緩緩地擡起眼,看到來人,他還沒來得及擦去眼角那可笑的淚滴,别開眼他歎氣一聲。
“你赢了,我和你、和你爸沒有任何關系,這麼多年是我誤會了,你之前舉報我拘留我,我這次服了,我就是該坐牢的。”
厲璟辰沒說話,下一秒他就坐在了陶思遠的身旁,席地而坐。
陶思遠愣了一秒鐘,他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大總裁居然這麼沒形象的和他坐在地上。
厲璟辰丢給他一罐啤酒,“我很久沒喝啤的了。”
陶思遠解開了易拉罐的卡環,仰頭,把酒從喉嚨灌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