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不是讓啥蟲子咬了,抹點藥膏吧?」
老公趕緊拿了藥膏給婆婆兩隻腳都抹上。
但藥膏是消炎用的,也不治這個。
婆婆使勁地扳住自己的手,一會兒拿手機刷視頻轉移注意力,一會兒套上襪子來回地轉悠。
最後還是沒忍住去撓,弄了自己一手的藥膏。
「媽,要不咱去醫院瞧瞧吧。」
婆婆難受得有點意動,但轉頭看見我,又一口拒絕了老公的提議。
「不就是蟲子咬一口嘛,多大的事兒,總往醫院跑啥,我可沒你媳婦兒那麼嬌貴,擦破個油皮都得一家人伺候。」
去年結婚前,我陪老公去戶外,不知道讓什麼咬了一口,還蹭掉了一點皮。
腿上腫起來好大一片,幾個小時也消不下去。
當時正好兩家人一起吃飯商量婚禮細節,我爸媽怕傷口感染,堅持讓老公陪我去醫院檢查一下。
檢查出來沒什麼事兒,抹了點消炎藥膏沒兩天就好了。
婆婆那時并沒有說什麼,原來都在這一筆筆地給我記着呢。
我皮笑肉不笑,「媽說得對,誰有我這麼嬌氣。」
「媽這皮糙肉厚的,什麼蛇蟲鼠蟻的都不怕。哪會花這冤枉錢。」
婆婆被我兩句話架起來了,一邊撓着腳,一邊還不忘趁機訓誡我。
「過日子啊,那錢就得一塊一塊省出來。」
「我要像你似的,大盆小盆,一天一個牙刷地買,建坤哪來的錢上大學?那都是我從手指頭縫裡摳出來的。」
還好意思提牙刷?
一想到,婆婆拿着我的牙刷哼着小曲刷馬桶,我拳頭都硬了。
我極力壓制住怒火,不理會沙發上都快把腳撓流血的婆婆、像個透明人一句話不說的老公,轉身回屋睡覺去。
心裡更加确信,就算我把婆婆的離譜行徑告訴老公。
他也隻會讓我讓着婆婆一點,而我,已經不想讓了。
6
婆婆的腳沒幾個小時就不癢了,貼春聯的時候,早已經生龍活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