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薄言的心口有幾秒的驚懼,一等葉星語從樹上跳下來,就想過來将她摟在懷裡。
但是葉星語躲開了他,音色沁涼帶着刺骨的恨意,“封薄言,從今以後,你我恩斷義絕,我不再欠你了……”
徐若晚的事情,她甯願去坐牢,也不願欠他的人情。
封薄言的瞳孔那瞬間宛如深淵,他搖着頭,想要去抱她,哄她,可是她站到了警察那邊,擡起了自己白淨的手,“我犯了罪,你們抓我吧,還有這個人,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他,麻煩你們為我申請禁止探視令吧。”
“葉星語……”封薄言的身子顫了顫。
葉星語上警車前,回頭看了他一眼,那抹眼神裡,帶着暢快的笑意,“再也不見……”
她願意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去坐牢。
隻是等她出來,再遭殃的人就不會再是她了……
*
葉星語說不見封薄言,就真的不見。
無論他怎麼申請要見葉星語,她都拒絕探視。
最後是桑漠寒代表封薄言過來見她的。
葉星語見了。
探視室裡,葉星語坐在優雅高貴的桑漠寒面前,臉色平靜。
桑漠寒有着律師的沉穩和敏銳,他溫聲道:“這件事三哥替你處理好了,你不用給徐若晚道歉,徐若晚那邊也答應了,會撤銷罪名,隻要你自己改口供說你沒推人,是徐若晚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,就可以從這裡出去了。?
封薄言還真是神通廣大啊。
搞不定她這邊,就去搞定徐若晚那邊,而徐若晚,還真是進退有度,封薄言讓她做什麼,她就做什麼。
葉星語隻能佩服她的能屈能伸。
隻是她說過,她再也不會欠他的了,于是搖搖頭,很平靜地說:“我認罪。”
桑漠寒瞳孔一震,“你隻要改口供就可以出去了,何必非要受這個罪?”
“我不想欠他什麼了。”葉星語微微彎唇,就轉了話題,“我見你,是想聯系顔顔,你可以替我給她打個電話嗎?”
桑漠寒看着她,不知道為什麼,覺得她似乎對生沒有什麼意志了,一時有些心軟,拿手機給蘇顔顔打了個電話。
他按了免提。
電話一接通,蘇顔顔就哽咽着問:“桑先生,你見到星寶了沒有?她怎麼樣了?”
聽到蘇顔顔的哭聲,葉星語笑了,開口,“顔顔,是我。”
蘇顔顔愣了愣,“星寶,你怎麼了呀?怎麼說都不跟我說,就自己報案自首了啊。”
“我确實推她下海了呀。”比起蘇顔顔的哭鬧,葉星語顯得平靜得多,“我隻是在為我犯的罪負責,沒什麼的,顔顔,你不用為我擔心。”
“怎麼能不擔心呢?擔心你在裡面吃不好睡不好,被人欺負。”
“不會呢,我在裡面挺好的,心平靜多了。”葉星語說着,又道:“顔顔,我把我的卡放在你辦公室的抽屜裡了,裡面的錢應該夠我爸以後的治療了,以後每隔半個月,你就替我去看看我爸爸,可以嗎?”
在徐若晚失蹤後,葉星語就将卡放在顔顔的抽屜裡了。
她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