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去醫院，你順路送我。”他颀長的身子坐了進來。
“你去醫院做什麼？”葉星語的語氣不鹹不淡。
封薄言扣上安全帶說：“想為自己做過的那些混賬事給嶽父請罪。”
“誰是你嶽父了？”
封薄言說：“我們又沒離婚。”
葉星語無語，“不是說了麼？協議書會寄給你的。”
“我拒絕。”
他的态度一改之前，又不肯離婚了。
自他在西西那裡得知了她四年前的情況，就不想再放下他們了。
四年前，她那麼辛苦，甚至付出性命都要生下屬于他的孩子，他還怎麼放下他們？
他已經決定了，餘生就守着他們母子過，其餘二胎什麼的，他不會再要了。
“你下去，我爸估計不想見你。”
封薄言看她一眼，“不一定，這些年都是我讓白專家給他治療，說不定他想感謝我。”
葉星語翻了個白眼，真是不要臉，要不是他把爸爸帶走，怎麼需要他治療了？
不過也懶得跟他吵，看完爸爸還要回來找西西呢，得快點才行。
她啟動了汽車，前往醫院。
路上，封薄言沒有說話，隻是将目光落定在她身上，靜靜望着她。
葉星語開着車，滿心不自在，忍了一會忍不住了，開口道：“别老看着我。”
“看一下怎麼了？”封薄言彎唇。
葉星語冷臉，“别看。”
“就看。”他還無賴上了。
葉星語感到無語，瞪了他一眼，“會給别人造成困擾，别看。”
但他還是看。
甚至到了醫院，進了特護病房，他還站在玻璃窗外面望着她。
葉星語懶得再理他，拎着湯走進特護病房裡。
葉世華瘦骨嶙嶙躺在病床上。
他昏迷了幾年，終日靠着營養液度日，變得這麼瘦是自然的。
葉星語的心酸酸澀澀的，走到床邊将湯放下，她甚至不敢碰葉世華，怕碰碎了他，輕輕喊了一聲，“爸。”
葉世華看見她就笑了，當然，也看到了玻璃窗外面的封薄言。
他虛弱問：“他怎麼來了？”
“他說對不起你，想過來看看你。”葉星語回頭看了一眼，他站在玻璃窗外面，看着裡頭的葉世華，眼中充滿了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