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。”封薄言握住她的手,他跟葉星語想得一樣,想讓霍雲珠走得安樂一些,湊過,靜靜望着她全無血色幹枯的臉。
霍雲珠說:“雖然你嘴上沒說,但是我知道,你心裡跟我有隔閡了,薄言,是對不起你,以前,你總跟我說,我姐那家人沒多好,一心隻想利用我,可我就是不信,我覺得她們是我的家人,肯定不會害我的。”
“今天,我才知道,我當初是多麼的愚蠢。”她嘗到了被親人的背刺,才終于明白,原來薄言,星語跟西西,才是她的家人。
她悔不當初,流着淚說:“薄言,媽媽對不起你……”
“我沒有怪你。”霍雲珠已經不行了,封薄言隻想讓她安心地離去,握着她的手,将臉放在她手上,讓她最後一次撫摸他的臉龐,“媽,我們都沒有怪你,你安心地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霍雲珠笑着,看向天花闆,眼神從悲絕慢慢過渡到了平靜……
她閉上了眼睛。
然後旁邊的心跳儀“滴——”一聲變成了直線。
霍雲珠過世了。
四年前,她就得了胃癌,醫生斷言過,她活不過半年,可是,她在病床上活了4年,隻是這4年,都是用錢買來的命,所以霍雲珠被化療折磨得不成樣子。
現在她走了,也算是一種解脫。
封薄言算不上很難過,可能幾年前,他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了,平靜地讓許牧去辦理霍雲珠的後事。
三天後,霍雲珠出殡。
封家的親戚,世交,生意夥伴們都來了。
一場葬禮,辦得十分不輕松。
所有人輪流上前給霍雲珠的遺像鞠躬。
葉星語站在旁邊,穿着素黑套裙,純黑高跟鞋,跟着英姐一起給客人送答謝禮盒。
封薄言在外面招待客戶。
累了,葉星語就往封薄言的方向看去,他站在大門的位置,一襲黑色西裝,肩線優越。
有些人跟他交談,他便回幾句,神情自始至終的淡漠。
葉星語是有點心疼他的。
最近發生了很多事,一件接着一件,雖然霍家母女被抓進去了,但封薄言也累到了極緻。
先是從美洲回來,然後西西被綁架,再到霍雲珠離世,可以說,這一個月以來,他都沒好好休息過。
葉星語時不時就看一眼他。
等到空閑了,葉星語便端一盤吃的過去給他,“封薄言。”
封薄言站在門口,糾正她,“叫老公。”
他總是不讓她叫名字。
葉星語隻好說:“老公,都快中午了,你肚子餓了吧?先吃點東西。”
葬禮從早上6點持續到現在,他什麼東西都沒吃。
西西放在蘇顔顔家裡,小孩子不适合出席葬禮,所以由蘇顔顔照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