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個被打到耳膜穿孔,卻一直為對方說話。
他心頭的火像是被掀了起來,怒氣沖沖,轉頭就走。
許牧跟了出來,“先生……”
他想說點什麼,但是封薄言阻止了他,“别再說我跟她往日的情分,我忘了,而且今天我看出她是什麼人了,嚣張跋扈,沒一點做人的禮貌跟分寸。”
他上了車,寒着臉說:“去沈氏國際。”
他倒要看看,葉星語道不道歉。
許牧欲言又止,想勸封薄言,又知道勸不了,于是便不再說什麼,歎了一口氣出發去沈氏國際。
沈氏國際。
葉星語背對着門口,坐在落地窗前。
姜衡在她旁邊修那隻滿天星發卡。
雖然清理幹淨了,但滿天星發卡上一顆最大的星星掉了下來,裝不回去了,就像滿天繁星中,那顆最大最耀眼的星星隕落了。
“怎麼樣了?”許久,葉星語問姜衡。
姜衡嘗試了好幾次,鑽石都卡不回去,他道:“大小姐,鑽石按不回去了,可能需要送到珠寶行去處理。”
葉星語望了一眼,星眸寂寥。
就在這時,封薄言帶着許牧闖進來,推開了辦公室的門。
看見那張怒氣沖沖的俊臉,葉星譏诮地笑了。
他對厲綿綿,究竟是多上心啊?
她都不想跟他吵了,他還特意追到沈氏國際來興師問罪?
“怎麼?封先生這麼怒氣沖沖過來,是來找我算賬嗎?”葉星語語氣平靜,不見得多憤怒,又對姜衡說:“姜衡,你先出去。”
姜衡跟許牧都退出去了,那隻紫色滿天星發卡,就放在桌上,已經成了兩塊。
封薄言看了一眼,眸光陰沉,甚至恐怖,“為了一隻發卡,你把綿綿打成那樣,還不知道認錯,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對?”
“我說的,打都打了,厲小姐若是心頭不服,可以去法院告我,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,我都可以賠給她。”
“如果我就是不要賠償呢?”封薄言往前一步,站在書桌前,高大的身影帶着重重的壓迫感,籠罩在她頭頂上。
葉星語擡眸,眼前,是男人陰沉的俊臉,她牽了牽唇角,“所以,如果我不對厲綿綿道歉的話,你打算用你哪些手段來對付我?”
“我說了,你該為你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。”
他的眼神很陰郁。
可是,這些話,這個眼神,都是為了厲綿綿。
葉星語的心宛如被撕開了,刺啦啦地疼。
“你知道這枚紫色滿天星是你什麼時候送給我的嗎?”
葉星語垂着睫毛,言不着邊際,拿起了桌上斷成兩瓣的發卡,嗓音蒼涼,“這是半年前,你飛機失事那天,送給我的。”
“許牧說,當時你經過一家古董店,看見這枚發卡,非要停車買下來,特意讓他送回來給我,也就是那個時候,你上了那架飛機,從此再沒有消息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