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星語怎麼樣了?”耳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。
聽起來有些熟悉,葉星語想醒過來,但軀體還沒完全覺醒,她一點都動不了。
那人走過來,看到她愣了愣,随後拿起一張紙給她拭掉了眼角的淚。
原來她哭了麼?
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了,她心底裡那個人仍是封薄言。
他是她的魂牽夢繞之處……
那人在她眼前坐了下來,陪了她一會,輕輕歎了一口氣,“昨天就跟你說了,你身體還沒康複,要好好休息,結果又把自己整成了這樣。”
葉星語聽出來了,她眼前這個人,是厲斯年。
厲斯年仍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,隻是今天的他,跟以往有點不一樣,看着她手背上的針管,半天沒吭聲。
“昨天,你說我利用了你。”忽然,曆斯年說了一句話,“我承認,我是利用了你,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,我就想好要怎麼利用你了。”
“不過,我也是别無選擇,一個6歲就被後媽害死親生母親的小孩,30年來都活在後媽的捧殺和陰謀之下,你指望這個人能有多純潔善良呢?”
厲斯年眼眸晦暗,“我跟你說啊,前幾年,我就知道是誰害死了我母親,隻是那時苦于沒有證據,必須蟄伏,可就是在我終于得到一些家族的權力時,封薄言出現了。”
“他成了我那個後媽的助手,你說可不可笑?我20歲就到TS紡織去實習,每天那麼努力上進,到了26歲才洗掉了我爸對我的偏見,開始相信我的能力,放一些權力給我,誰知道就在我繼任TS紡織前的半年,那對母女救了封薄言,忽然就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。”
“這個對手,不僅挖走了我好幾個重要客戶,還被溫娜利用來揭發我,其實嘛,做生意,哪有真的那麼清白,我也做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,但被揭出來了,加上溫娜吹耳邊風,我爸就總覺得我不夠成熟,還需要繼續曆練。”
“隻能說,溫娜道行太深了,我又因為想報我母親的仇,顯得有些急躁,才在三個月前,被她們陷害了販毒一事。”
“事發之前,我從沒懷疑過李陽是内鬼,他是我大學就認識的同學,我以為這種情誼是最牢靠的,可以維系很多年,沒想到,背刺我的,往往都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……”
“而揭發販毒事件的人,又是封薄言,那時我爸對他深信不疑,加上溫娜一直是個賢妻良母的角色,我爸就真的覺得我無可救藥,剝奪了我的職位,讓我先去面壁思過想清楚。”
“我其實消沉了挺久的,又被好兄弟背叛,又被溫娜陷害,不知何時可以報我母親之仇,隻能時不時綁架一下厲綿綿出出氣。”
“直到,我見到了你。”厲斯年說到這,看向葉星語蒼白的臉。
葉星語躺在病床上,她的軀體還沒完全蘇醒,但她的意識已經醒了,她可以聽到厲斯年的話。
原來,他的童年如此不幸。
封薄言原是局外人,卻因為厲綿綿的救命之恩,入局成了傷厲斯年的劊子手。
厲斯年看着她,好半晌才說:“知道我當時為什麼同時綁架你跟厲綿綿嗎?”
“其實我在暗中觀察,觀察封薄言到底更重視誰,然後呢,我發現每次隻要我跟你在一起,他的情緒波動就比較大,跟厲綿綿在一起時,他情緒波動沒那麼大,好像永遠冷靜從容。”
“所以,我知道你對他是不一樣的。”
“你猜得沒錯,那天晚上我喝醉了,讓你送我回家,是故意的,我知道那天溫娜會打電話過來,我就讓想讓你知道,誰才是背後想害你的人。”
“我也清楚,隻要我不動,溫娜肯定會對你動手的,這個女人平時挺冷靜機靈的,但隻要關乎厲綿綿,她就會亂了陣腳。”
“因此,我不得不利用這個機會,将水攪渾一點,讓溫娜覺得,我要娶你,讓你們沈家成為我的助力,這樣,她覺得我要變得強了,才會更慌亂。”
所以一切的一切,都在厲斯年的掌握中。
他抓她的那天,也根本不想侵犯她,隻是演演戲,讓劇情順着往下走。
葉星語覺得此人心機挺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