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漠寒皺眉,“我什麼時候喜歡過她?”
“墨墨六個月的時候,你頻繁出差,不就是因為盛晚煙離婚了,你趕着去見她麼?”
“你覺得我趕去見她,是因為她離婚了?”
“不然呢?”她微微一笑,臉色有些蒼涼,“你本來喜歡的就不是我,隻是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,你覺得我既是孩子的媽,又還可以,所以才選擇了我不是嗎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桑漠寒握住她兩條手臂,“你怎麼會這麼想?”
“怎麼不是呢?”她垂眸絮語,“如果不是的話,怎麼會在我讓人查盛晚煙的時候,你嚴肅地告訴我,不允許我做侵犯人權的事情,你因為我查了她,就對我施行冷暴力,精神虐待。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說到這,桑漠寒怔了一下,明白過來了。
他當時對她查盛晚煙的時候生氣,是因為盛晚煙是他的客戶,他作為一個律師,接了當事人的離婚案件。
結果他的老婆去查别人的底細,這屬于知法犯法,所以桑漠寒告訴她,不允許她去做這樣的事情,這是在犯罪。
而關于她所說的冷暴力,是因為他本身就回避矛盾。
他不願跟她産生任何矛盾,覺得兩人分開了,情緒冷靜下來後再交談事情就會轉好。
可是幾天後他發現蘇顔顔把他拉黑了,他的内心也有點生氣。
因為那時,他剛剛在路上發生追尾事件,在他想聯系蘇顔顔的時候,發現自己被拉黑了。
任何人在那種情境下都會感覺寒心,覺得她不僅不信任他,還動不動就拉黑了,如果當時,他真的出意外死亡,警方替他聯系他太太,是否會得到一句冰冷冷的“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……”
他當時越想越覺得苦澀。
可他不會像他母親一樣去卑微地祈求。
他看過他母親怎麼懇求他父親,又怎樣被忽視和無視。
他不會做同樣的事情,他覺得就尊重蘇顔顔,如果她真的要拉黑他,離開他,那就證明她不愛他。
他秉着尊重任何人的原則,他沒去找蘇顔顔,隻是讓她冷靜下來,好好去思考。
可大概女人就是一種很感性的動物,她們很難真正去冷靜地思考,在跟他交談,因為最終他得到的結果,是蘇顔顔帶着孩子出國,給他寄了一份離婚協議書。
他收到協議書的那天,外頭在下雪,他望着落地窗,從那裡頭又見到了他母親倒在血泊裡的畫面。
他心想,如果他再去卑微地乞求,也許他母親的忌日就是他的明天。
可能出于本能想保護自己,他選擇回到殼子裡,豎起堅硬的牆壁,也出于“尊重任何人的意志”這一人生準則,他簽下了離婚協議書。
他的思維是:你不愛我,我不強求你,你若愛我,你會回來。
然而這一分道揚镳,就是五年。
桑漠寒沒想到的是,蘇顔顔卻認為他是愛上了别人,冷暴力,抛棄了她……
他心中既有種無奈又有種誤會被掃空的釋然感覺。
無奈是原來無形之中,他們因為缺乏溝通産生了這樣多的誤會。
釋然是因為,蘇顔顔選擇離婚不是因為不愛他,而是因為……愛他……
他看向蘇顔顔,眼神複雜又帶着一絲清明,“顔顔,你誤會了,我沒有愛上别人,我幫助盛晚煙,隻是因為她對我們家有恩,五年前,她在國外遭受了家暴,我飛去美洲替她處理離婚的事情,那時她丈夫總派人騷擾她,她的精神情況不太好,我才總飛過去幫助她,帶她去心理醫生那裡做疏導。”
蘇顔顔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