頗有些破壞這副畫面的安樂祥和感。
好在摔就摔了,也不會有大事。
一來速度不快,二來積雪不淺,也算是有個緩沖。
兩口子深一腳淺一腳,撿着幹雪的路邊走。
饒是如此,楊落雁的棉鞋很快就濕了。
這年頭的冬鞋,防水不保暖,保暖不防水,畢竟條件有限。
吳遠幹脆蹲下來,“上來,我背你。”
起初楊落雁還扭捏兩下:“不用了,我自己能走。”
“快上來,我鞋防水。”
其實吳遠的大頭鞋,真說起來也沒多防水。但腳尖包裹的那層牛皮,看起來真像是那麼回事。
楊落雁拗不過他,最終還是半推半就地上了他的背,緊緊地抱住吳遠的脖子。
冷風依舊嗖嗖地吹。
但楊落雁隻覺得渾身淌過暖意,源源不絕。
等到楊支書家下來時,楊落雁還意猶未盡。
結果被眼尖的楊沉魚一眼發現,張嘴就嚷嚷:“瞧瞧,瞧瞧,妹夫有多寵小妹!真叫人羨慕呀!”
雖然沉魚和落雁,聽起來不相上下。
但大姐和小妹比起來,說沒有差距,那純屬是哄人。
畢竟大姐也是三十來歲的人了,養過倆娃,難免有些微坦。
加上倆人從各自母親那遺傳來的基因有所差異,吳遠看得出,大姐就算是年輕時,也比如今的楊落雁稍遜一籌的。
但若在農村論起來,這姐妹倆都沒得說。
從小生長在條件優渥的村支書家裡,養尊處優的,都算是長得俊的那檔。
楊支書家裡,前來拜年的人不少。
吳遠剛一出現,就被楊支書提溜到耳房裡。
甭說身為大女婿的馬長山有些吃味,就連二兒媳婦蔣凡都忍不住嫉妒。
“爹這什麼意思?我們都來半天了,還沒說上話。那個窮小子後來的,卻還插到前頭去了。”
楊猛有些煩躁道:“少說幾句。”
另一邊,爺倆進了耳房。
吳遠當即給老丈人散了根一品梅,然後點上,這才聽老丈人問道:“最近想做高檔組合家具和婚床的不少,都有城裡人都托到我這兒來問了。不過他們有些人手裡盡是國庫券,現錢拿不出來那麼多,所以想問問你,國庫券能不能抵現錢給你?”
“國庫券?”一聽到這個東西,吳遠瞬間眼前一亮。
楊支書卻以為他因為不知道這什麼玩意,而發出的疑問,當即解釋道:“就是國家發行的一種債券,說是利息有15%之類的。可是當初,根本沒人想買。”
“後來,上頭見完不成任務,直接攤派到各個單位、各人頭上。所以不少人手裡頭,多少都有個三百二百的。想轉給别人吧,折價出都沒人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