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手道德綁架,玩得爐火純青。
吳遠見怪不怪,對蔺苗苗道:“交一半給家裡,合情合理,算你盡孝心了。”
蔺苗苗也借機道:“那舅舅,你得給我做個見證。”
不等吳遠點頭,吳秀華和吳芳華都跟着點頭,“苗苗,我們都給你見證,從這月開始。”
眼見舅舅和倆姨全都點了頭。
蔺苗苗這才回屋掏了三十塊錢出來。
“等等。”吳遠攔住這三十塊,指着吳淑華手裡的籃子道:“這茄子,我記得是你種的;這豆苗也有你的份。看看你媽摘了多少,從中扣除……”
“這菜我不要了,不要了!”
九月的天氣,一天比一天涼。
秋老虎成了紙老虎,蹦跶了沒幾天,氣溫便直線下降。
然而此時此刻的楊沉魚心裡,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要火熱。
因為她剛拿到第二個月的工資提成,520塊。
這樣的收入,讓她在家裡說話聲音都大了很多。
不僅如此,下個月、乃至下下個月的收入,更有盼頭。
因為随着興旺家具的名氣與日俱增,口碑不斷發酵,慕名而來的顧客越來越多了。
帶着520塊現錢回到家,楊沉魚依舊和上回一樣,拍在桌上,得意洋洋地看着丈夫馬長山,然後以陰陽怪氣的語調,做着頤指氣使的事兒。
“馬校長,是不是也該你下廚一回,做頓飯給我們娘仨吃了?”
馬長山能說什麼呢。
錢不僅是男人膽,同樣也是女人膽。
看在媳婦一個月工資抵自己仨月的份上,他隻能乖乖地去了。
“馬校長,這碗筷你是不是也該洗一回了?”
吃完飯,放下碗,丢下這句話,楊沉魚回屋換了身鮮亮的裝扮,提溜着小包就走了。
“你上哪兒去?”馬校長聲音追在後面問,隐約有了一絲不忿。
“看我妹去。”楊沉魚理直氣壯地道,頭也不回。
事實上,自打九月以來,她就隔三差五地往妹妹家跑。
在自家,不做的家務,到妹妹家大包大攬,絕無二話。
基本上和吳秀華一起,包攬了楊落雁在家的所有活計。
當然,楊落雁身子一天比一天沉了,原先力所能及的家務,現在能做的不多了。
也确實需要大姐這樣的殷勤和三姐那樣的關切。
轉天就是十月國慶。
和上個月不同,這個月楊落雁距離預産期更近了,吳遠索性不去工場幹活了,安心在家裡陪媳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