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馬明朝提的就是自家魚塘的漁獲了,兩條大黑魚。
說話間,楊落雁把茶水端來了。
吳遠接過來,親自給兄妹仨各倒了一杯:“天冷,喝口熱茶。”
茉莉花茶香頓時散發出來。
吳遠慢悠悠地吹拂着水面的茶葉,等着這兄妹仨誰先主動開口。
馬明軍把茶杯攥在手心,既不吹也不喝。
甚至于攥在手裡也不嫌燙,顯然心裡做着劇烈的鬥争。
馬明朝頻頻看他,連水杯都沒端。
吳遠輕啜了口熱茶,然後放下道:“明琪,你來說。”
馬明琪明顯很意外地一愣。
今天這事,的确跟她有關,但按計劃,應該是大哥開口。
不過吳遠點到她,馬明琪也沒多猶豫,隻是看了倆哥哥一眼,便咬咬牙道:“遠爺,我想到您廠裡踩縫紉機。”
“你想來我廠裡上班,我歡迎。事實上,我這有更适合你專業的崗位。但我必須知道為什麼。”
師父果然沒那麼好糊弄,馬明軍面如死灰。
早已按捺不住的馬明朝搶先道:“吳老闆,是這樣的。我妹妹中專這一年,已經對接到縣财政局實習上班。等畢業之後,直接轉正,成為财政局的正式員工。”
“可誰想到,财政局有個姓缪的小流氓,成天騷擾我妹妹。我妹妹現在對上班,都有陰影了,每天都回家來住……”
“等等!”吳遠突然打斷道:“姓缪的,叫缪什麼?”
“缪磊,據說他爹是個小科長。”
吳遠眉頭緊皺。
前世馬明琪的丈夫就叫缪磊,難不成倆人能成,全靠缪磊的死纏爛打?
隻是如今才是初期,馬明琪不厭其煩,甚至想要擺脫對方?
想到這裡,吳遠就笑了。
甯拆十座廟,不毀一樁婚。
吳遠也生怕自己一插手,把這原本有緣的小夫妻給拆散了。
于是和顔悅色道:“明琪,好女怕纏郎,這事我能理解。但缪磊這個小夥子,就真的一無是處,你一點都看不上他麼?”
馬明琪咬牙切齒地點頭道:“他那種人,打死我,也不可能看上他!”
這就奇怪了。
吳遠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就聽馬明軍補充道:“師父,那缪磊,真不是什麼好人,說話流裡流氣的。對着街上女孩,随意吹口哨調戲。明朝去打聽過,街坊四鄰對他都神憎鬼厭的。”
一聽這話,吳遠就想起,前世明軍和缪磊,的确不怎麼對付。
基本上沒在一張桌上吃過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