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五爺也很納悶着呢,嘴裡連說道:“不應該呀,不應該。”
接着沖屋裡頭嚷了一聲,五娘攥着勺子出來道:“四哥今兒沒來,不知道為什麼。”
于是喬五爺連歇都沒歇,帶着吳遠,爺倆就直奔喬四爺家而去。
一到喬四爺家門口,就見師娘程月娥坐在門前擇菜。
一邊擇,還一邊長籲短歎。
“師娘,我師父呢?”
吳遠問,喬五爺也跟着問:“是呢,四哥人呢?”
程月娥嚷嚷着道:“一大早非說不舒服,帶他去衛生所看,他又不樂意。如今正擱床上烙餅呢,床架子都要被他烙塌了,一會頭疼,一會腿疼的,也不知道什麼毛病。”
吳遠眉頭一皺。
前世師父身體康健,一直活到八十多,直到他重生前,還好好的。
沒聽說生過什麼病呀。
結果聽喬五爺一說,頓時心領神會。
喬五爺說:“四嫂你别愁,他有什麼病?他就是閑的。你信不信,我拿把斧頭給他,他立馬就來勁?”
不過裝還是要裝一下的。
吳遠和喬五爺撩了簾子,進了屋,往喬四爺床前一坐。
好說歹說的,就是不動彈。
吳遠倒沒怎麼地,倒是把五爺嘴皮都快說破了。
一瞧這麼磨嘴皮子可不行。
吳遠暗暗示意喬五爺不要說了,話鋒一轉,聊起了廠裡的事兒。
“五爺,别看我人前風光。背後裡,我弄一個家具廠,費勁着呢。”
“咋費勁了?”捧哏,喬五爺是專業的。
“興旺家具廠折騰到今天,一年多了,也才搞了三大件。知道的,咱算家具廠。不知道的,以為就是個小作坊。樣式太少了!縣百貨公司那邊也總有顧客來問,電視櫃能打麼?大衣櫃能做麼?”
“這些不能做麼?”喬五爺問。
“能做是能做,關鍵是缺個能主持大局的人。”
“你是老闆,你不行麼?”喬五爺又問了。
吳遠抖落着倆手道:“我整天俗務纏身,沒法坐鎮家具廠。再說,我年紀在這兒,那些老師傅有時候真不服管。”
“你這面子是輕了點。”即便喬五爺不信,也忍着笑繼續搭腔。
吳遠話鋒一轉,說到自家小樓了:“再說這家裡,樓蓋起來了,後頭的裝修我正犯愁呢。畢竟這玩意,我也沒幹過。一件件的,一樣樣的,都得從頭摸索。”
“說得也是。”
“實在不行,我琢磨着,去大城市另請高明……”
話說到這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