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咋那麼不信呢?
即便是心有疑窦,吳遠還是把買車的事兒提了。
錢仁通一聽就道:“咱回村談吧。”
“錢老闆,其實我們可以找個方便的地兒,不光談談買車,還可以談點别的,比如你的廠子怎麼處理?”
“那咱們更得回村談了。”
這意思已經不言自明。
他根本做不了主。
吳遠心裡根據陸援朝之前提供的情況,一琢磨,脫口而出道:“錢老闆,你家裡大大小小的事,做主的人是你老婆?”
“不是她,還能有誰?”錢仁通也是下意識道。
很明顯,提到他老婆的時候,錢老闆是既有點畏懼,又多點底氣。
果然如此。
爺倆瞬間恍然大悟。
如此一來,這次提前到王村打前站的事兒,不就暴露了嗎?
好在暴露也無妨,吳遠來買廠買車,本就沒打算玩什麼貓膩,圖的就是一個安穩可靠。
唯有陸援朝這個鐵直男,一張老臉憋成了豬頭。
畢竟在這次牽線搭橋的過程中,他多次找到錢老闆老婆王敏亞,打聽錢老闆的消息,都沒注意到在家帶孩子的王敏亞,才是真正的當家人。
事已至此,和錢仁通還聊個屁。
衆人直接動身,前往王村找王敏亞吧。
回村的路上。
吳遠看着後面沒心沒肺,養一身肥膘的錢仁通,問楊支書道:“爹,你說,這回錢老闆即便是把稅補了,他人就能免于懲罰了?”
楊支書慨歎道:“夠嗆。”
“會不會他老婆已經想到了這一層,做好把錢老闆送進去的打算了?”
“不能吧?”
抵達王家時,一條人立起來足有一人高的黑背,在門口狂吠。
那兇狠勁兒,除了倆當過兵的,誰也不敢靠近。
直到堂屋傳來一聲輕斥,黑背立馬低眉順耳,掉頭進了狗棚。
随後一個抱着孩子的婦女撩開門簾迎出來道:“老錢,還不快把客人帶進屋來。”
堂屋八仙桌上,早就擺好了茶杯、茶葉和開水。
楊支書悶頭不吭聲地不想正眼瞧這女人。
終日打雁,今兒卻讓這麼個後生女娃啄了眼。
相比之下,吳遠則是饒有興緻地打量了王敏亞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