裡面電刨聲此起彼伏,有人裁木料,有人刨木料。
看着那簌簌而下的刨花和鋸末,就知道實木原料比膠合闆材更加浪費珍貴的林木資源。
但凡事得一步步來。
在生産工藝達不到吳遠的要求之前,他甯願不做,也不能為了掙錢害人。
跟衆人散了一圈的煙,又跟師父喬四爺說了幾句話,吳遠便拍拍屁股離開。
剛走到院裡,就見着馬明朝從門口快步走進來。
“老闆,老支書派人來找你,叫你快去家裡一趟。”
“說什麼事了麼?”
“沒有。”
“走,開車去。”
從村部到楊支書家,其實就是一腳油的事兒。
但老丈人等閑沒有事。
一旦托人來找他,那都是大事。
一腳油門到了楊支書家門口,還沒等車挺穩,吳遠就推門下車了。
院子裡,楊支書正端着煙袋鍋子,也沒點火,吧嗒吧嗒地,抽了個寂寞。
旁邊二嫂蔣凡也是一幅心急火燎的表情。
吳遠掏出華子,遞了一根過去道:“爹,什麼情況?”
楊支書放下煙袋鍋子,接過華子,任由吳遠點上,才歎氣道:“讓你二嫂說說。”
吳遠接着自顧自地點上華子,就聽蔣凡道:“剛才村裡有人從彭城火車站回來,說是見到你二哥在那附近要飯乞讨。”
啪嗒一聲。
吳遠的打火機直接掉地上了,華子也點了個寂寞。
“這不可能吧?那人會不會看錯了?二哥不是打過電話回來麼?”
一聽到這追問三連,蔣凡的眼淚當時就下來了。
哽咽着道:“你二哥那人,你還不知道麼?沒什麼大本事,還死要面子。從正月底出去打工到現在,到如今四月天,倆月了,除了打幾回電話回來,一分錢都沒寄回來過。”
吳遠心裡一突。
上回從彭城回來,馬明朝還提起說,火車站附近要飯的多了不少。
今年的百萬民工進城潮,一旦在大城市找不到工作,那麼隻能淪為要飯的。
畢竟這年頭人出去打工,很多人隻有出門的路費,沒有回程的路費。
吳遠收起華子,當即起身。
“那走吧,二嫂,帶上二哥相片。”
“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