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彭二牛直接扔了過來。
吳遠随手接過,夾在了耳後。
接着随口道:“我先四處看看。”
彭二牛不以為意地點點頭,嘴裡咕哝道:“年輕人,有福不會享!太實在了,遲早要吃虧的。外面的花花世界,不是埋頭苦幹就能站穩腳跟滴……”
接下來的大半天,彭二牛啥活也沒幹。
直到半包煙幹下去,沒煙了。
回頭想掏吳遠的兜,卻發現那小老弟還在忙着量這量那,一看就實在得過了頭。
就這窮酸樣兒,肯定沒啥好煙。
算了,還是出去買吧。
加上從今兒起,就要吃住在房子裡,總得添置些牙膏牙刷,床單毯子。
至于之前在橋洞底下的家當,全都不要了。
反正這家的女房主有的是錢。
15塊一天的工錢都不眨眼,加上再從其他方面撸點回扣啥的。
肯定不老少。
誰還在乎橋底下那些破爛家當?
等到彭二牛去而複返,吳遠各屋尺寸也量得差不多了。
由此估算出來的闆材、地磚、牆磚和塗料的用量,也差不多浮現在腦海了。
但吳遠沒寫在紙上,逮住彭二牛問:“彭師傅,明天你打算怎麼給房主報材料?”
彭二牛看着吳遠一紙的尺寸數據,邊剔牙,邊不屑一顧地道:“你量那些幹啥?明天先報個大概的數字,後面多了就說是用心替房主省下來的,少了就說是正常損耗。”
好家夥,這老幫菜,天生就是做奸商的料。
不過吳遠也沒多說,更不做無謂的争執。
不是一路人,尿不到一個壺裡去。
何況這家夥出去吃飯都沒叫他,吳遠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。
等今晚設計草圖出來,明天直接把這老幫菜頂掉。
不能讓這顆老鼠屎,壞了裝修的這盤好菜。
“那彭師傅,今天沒什麼事,我就先回了。”
“你不住這兒?”
“我家當被褥都還在老鄉那兒,等明兒再說。”
隔天一早,天不亮吳遠就出了門。
趕到黃家巷小區,也才不過六點鐘。
連手裡頭雞蛋餅都沒吃完,就聽見身後一通鳴笛。